見張沐海麵露茫然之色,薑雲磬又道:“你細心想想,有冇有跟你娘提過‘泉’?”
沈鈞元點點頭,道:“這些散修冇有宗門支撐,常日裡隻能憑機遇獲得一兩張殘損的煉器之方。這時就需求人來替他們補全煉器方劑中殘破的質料,每補全一種,便可收取一些火石。”
哪怕是到了這一步,他仍想護住最後的善念。
但是他的手剛沾上最後一頁,手指上殘留的汗液便不謹慎蹭開了一點墨跡。
驕陽驕陽,照遍群山。山頂之上,兩座鐘樓齊齊響起蒼肅鐘聲,伴著這鐘聲,廟門轟然開啟,很多雜役朝山下走去。
薑雲磬心念一動。
薑雲磬低頭,將那書翻開一頁,隻見上麵寫著很多煉材的特性、用處。每隔四五頁,還用前文所列煉器之材,擬出幾道方劑供人蔘詳。
直到張沐海的身影完整消逝在山間夜色當中,薑雲磬才緩緩鬆開了攏在袖袍內的手。
望著那三個字,張沐海腦中轟鳴,麵上滿是茫然之色。
可現在,他雙手已經染上了血,心念也在善與惡間扭捏。
但是這動機隻在薑雲磬的腦筋裡轉了一圈,就被他揮到了一邊。
薑雲磬垂下眼,指著張沐海手中捏著的方劑,低聲說道:“你將這方劑內,每一樣東西的最後一個字,連起來讀。”
說到此處,張沐海並未接著說,而是扭頭看向薑雲磬,問道:“想必你也曾聽過連珠山名字的由來。”
薑雲磬側頭,望向蒼峻群山,將手攤在麵前,又悄悄握緊。
薑雲磬微微點頭。
如許一來,張沐海不會曉得切口之事,那切口中的機遇,便隻屬於他一人了。
現在想來,莫非是在寫書?
如果將那些質料奉告沈鈞元,那麼以沈鈞元的才氣,定能解開石相珠的煉器之方。
薑雲磬點點頭,道:“聽聞連珠山的山嶽之上,有一個天然的圓形缺口。偶然恰逢滿月,玉輪恰好綴在山間,便會與那圓口符合無缺,是以得名‘連珠山’。”
“不……”張沐海俄然搖了點頭,道:“我娘是北地的采藥人,長年在連珠山脈間行走。娘曾教過我,采藥人如果在山間碰到了散修的魔道修士,又或是其他驚險之事,能夠將一些藥材沿途丟下,留下切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