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後歎道:“隻是她一死,死無對證,卻又如何查下去。”又道:“小小一個宮女,月錢有限,即便有主子犒賞,也不至如此富有,這內裡定有題目。”
皇貴妃一夜冇好生睡得,天明時分,卻又早夙起來,沁竹見她眼睛微微浮腫,正叫人去取熱毛巾來敷著,雍華宮卻派了個內監過來傳話:“娘娘,昨兒早晨掖庭司裡死了一個宮女,皇後孃娘叫請你疇昔呢。”沁竹聞言嚇了一跳,皇貴妃一雙眸子烏沉沉的,看不出任何情感,緩緩站起家來:“我這就疇昔。”
她這麼一說,統統人都看著她,早有人去將那朵玉蜻蜓珠花拿著呈上來,皇後接在手裡看了看,見那玉的質地雖不算上品,但做工極是精美工緻,翅膀悄悄顫栗,像真的一樣。染春站在中間,“咦”的一聲:“這珠花奴婢也見過。”皇後道:“哦?”
趙承恩不作答,隻陪笑道:“娘娘,皇上本日心境不大好。”
“皇貴妃?”蓮真的心一下子吊到半空中,坐起來情急的道:“你為甚麼提到她?她。。。她如何了?”說時語聲垂垂顫抖,顯是心中極其嚴峻。
“是,臣妾辭職。”
那內監笑道:“這個輕易,你隨我來。”
他比來脾氣更加喜怒無常,趙承恩雖服侍他好久,伴君如伴虎之感益發激烈,此時聽他如此說,不敢有半點擔擱,趕緊出去傳話了。天子氣消了點,端起幾上的玉杯,喝了一口乳酒,緩緩道:“依著其彆人的供詞和搜出的東西來看,在安胎藥中摻入涼藥,必是那死婢無疑了,隻是她現在已懼罪他殺,就一隻玉蜻蜓,也不能證明是敏妃教唆了人去害的蓮嬪。”
“橫波。”
皇後陪笑道:“是,敏妃若曉得,也必不會承認。”
蓮真聽著,俄然怔怔的掉下淚來,橫波慌了:“小主。。。”蓮真卻低聲而又吃力的道:“那她。。。她現在呢?她在哪兒?”
李茂閉了閉眼,橫下心道:“小主損了龍胎,是因為有人在安胎藥中摻了‘涼藥’成分,涼藥極是難配,微臣剛好善於配這類藥,且一向為皇貴妃供應這類藥。”
皇貴妃看著那包金銀,沉吟不語,疏桐俄然道:“那隻。。。那隻玉蜻蜓好生眼熟,倒像是在那裡見過似的。”
“皇上。”皇貴妃道:“既已查明是宜雪從藥中做了手腳,那擷芳中其彆人都是明淨的,可否將他們從掖庭司放出來,各自歸去當差。”
“皇高低了朝後去看了蓮小主,便回了寢宮安息。”趙承恩道:“請娘娘稍等半晌,主子這就去稟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