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牧容色轉霽,鼻孔中哼了一聲:“那王忠雖是奸佞之臣,倒是固執而陳腐,由他執掌內閣,今後有得頭疼了。”說著又道:“此事便不再提了,我和凜兒另有些事要說,胡先生你先回營帳安息去吧。”
冰輪道:“你這幾日是忙著這個,以是冇去我那邊嗎?”
一語未了,卻見冰輪臉上變了色彩,厲聲道:“誰在那邊?”
冰輪內心暗笑,岔開話道:“你看那花開很多好。”
“不必再念下去了。”霍牧略加思考,叮嚀道:“讓他們把這些東西細細的分了吧,固然將士浩繁,儘量讓各營的人都能嘗上一嘗。”
“慢著。”那叫胡海峰的幕僚目注他:“這些東西,雖是太後和皇上犒賞下來的,但那是賞賜給大將軍一人的,現在大將軍叫分給各營,但是大將軍給將士們的恩情,你可明白了?”
蓮真悄悄歎道:“你說,我們如果兩個淺顯人,會不會好些?”
“不消,我不喝茶。”冰輪拉著她並排坐下,拿起繡活看了看:“這手帕又是繡給誰的?”
“誰死了?”橫波在宮裡多年,見慣了存亡,雖微覺驚奇,倒算安靜:“如何死的?是得甚麼病了嗎?”
“嗯?”
“分封也罷了,可卻恰好是蜀州。”
蓮真笑而不語,將茶盞擱下,在打扮台前坐下,橫波忙上前替她卸釵環,蓮真道:“今兒冇有盛妝,我本身來就好了。”又笑問:“如何不見寶貞?莫非睡死疇昔了麼?”
“少將軍言之有理。”胡海峰道:“何況大爺的信中說,太後免除袁嶽右衛將軍一職後,曾問他由誰擔負較為合適,由此可見,太後似欲在親族當中擇人任此要職。若真能如此,不就是信賴大將軍的最好證明嗎?”
霍牧神采驚奇,又彷彿如有所思:“你竟有如此氣度眼界,真是叫我深感欣喜。你說得對,當此之時,我們霍家該高低同心。”他起家走到他麵前,感慨道:“當年,為父實在對你過分嚴苛了,可若非如此,你又怎會成為本日疆場上的少年豪傑?”說身親手將他拉起,雙目凝睇著他:“不管如何,你要記著,為人父者,冇有不愛本身兒子的,我一向對你寄予厚望。”
寢宮裡靜悄悄的,蓮真坐在窗前做針線,玉蔥般的手指拈著銀針,紫色的絲線在指間翻飛,坐得久了,脖頸微覺發酸,正欲昂首,卻聽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道:“今兒冇歇午覺,不犯困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