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有忠急道:“大爺,此次不比平常,二少奶奶打了二少爺一個耳光,二少爺氣得提劍要殺她,她現在正在地上打滾呢,鬨的動靜太大,都把老夫人給轟動了,求大爺快去勸勸罷。”
“不成!你不能去!離了你,朕怎能放心?”天子想也不想就回絕:“如許吧,你把那幾種藥畫下來,甚麼稱呼,善於那裡寫清楚,我交由他們帶去,霍牧大將軍現在正坐鎮西疆,到時候讓他派本地一些熟諳西域的兵士,護送他們前去狐胡,定要找到那些藥帶返來。”
“恰是如此。”
李玄真道:“皇上服用丹藥的反應越來越短長了,真是讓人始料未及。”
寢殿裡四下沉寂無聲,氛圍裡飄散著一絲淡淡的苦澀的氣味,那是安眠香稠濁著女子脂粉香的特有味道。明黃色的羅帳軟軟的垂著,廣大的龍床上混亂不堪,那些陪侍的美人都已在半夜裡悄悄拜彆,天子眉頭緊皺,俯臥在一堆繡著龍紋的斑斕絲被中,睡得極不平穩,粗重的呼吸聲清楚可聞。
霍府的內書房裡擺開了棋局,霍淞和錦博兩人正對坐廝殺,錦博一邊動著棋子,一邊漫不經心的道:“這麼說,那牛鼻子是想要捲鋪蓋逃命了?”
“想得倒美!”霍淞嘲笑:“彆說去西域,你看他能分開宮裡半步不能?”
“嗯。”
李玄真麵不改色的聽著,待他說完,纔不慌不忙的拱了拱手:“小道先在這裡向皇上道賀了。”
天子神采快速沉下來:“他們又來做甚麼?”他已有半月冇去上朝,群臣諫勸的奏摺,亦擱置不睬,但是以王忠為首的一乾奸佞老臣卻不依不饒,過幾日便來長樂宮一遭,以求麵諫,這令他大為光火:“西疆雖戰事未平,但有霍牧坐鎮,蕩平番邦指日可待。除此以外天下承平,左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,每件事都要來煩朕,還要內閣有何用!”
“皇上且莫心急,現在的丹藥,你還可吃半年。”李玄真深思了一下,開口道:“缺的是金筍、不死草幾種,這些奇藥都產自西域一個名叫狐胡的小國。”
“不敢。”李玄真忙道:“為天子效力,是小道的幸運。”
李衝方道:“反應大不是功德嗎?證明金丹產生感化了。”
寶仁宮的正殿早已被改成丹房,殿中心的丹灶上,置著數隻雙耳三足大爐,李衝方和幾位正拿著扇子,蹲在丹爐的出火口旁用力扇著,一見李玄真出去,他便站起家來:“師父。”
約莫一炷香的工夫,李玄真跟著梁全進了殿,上前行了禮,拈鬚淺笑道:“幾日不見,聖上更加神采抖擻了。”天子待他一貫客氣,忙道:“來呀,快快給道長賜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