蓮真有些猜疑,卻將最後一句明顯白白的聽出來了,反覆道:“你說,你對我不會變,是麼?”
端木良聽他語氣中大有苦楚之意,忙道:“王爺,你是龍子鳳孫,金枝玉葉,關在這裡,不知多少報酬你鳴冤叫屈呢,隻可惜兄弟們力量虧弱,不能早點將你挽救出來,現在能出這點力,尚不敷以報王爺當日相待之情於萬一呢。”
“對。”
皇貴妃道:“啊,你是在說我從皇貴妃變成皇貴太妃了麼?”
蓮真表情沉重,進入暖閣,便見皇貴妃身著常服,坐在鋪著明黃色錦褥的炕上,她走上前去,屈膝行了禮:“拜見娘娘。”
“我說不出來。”
天子駕崩後,皇後又薨,禮部的官員忙成一團,隻不幸那些嬪妃命婦和文武官員等,朝夕哭臨,嗓子都沙啞了。為了表揚皇後的殉節,大殮過後,她的梓宮被特許同大行天子一起,停放在長樂宮,後宮諸妃和王公等人,也各自回宮或回家停止齋戒。
話猶未完,皇貴妃將手中茶盞往桌上一放,收回清脆的一聲響,高賢嚇了一跳,卻聽皇貴妃冷著臉道:“她們看到甚麼了嗎?”
“是。”
蓮真滿腹苦衷,回到擷芳宮倉促吃了些齋膳,便籌辦沐浴換衣。她命寶貞關了門,本身躺在浴桶裡,那帶著芳香氣味的熱水一點點浸潤著肌膚,身材垂垂放鬆,但是一想著照麵之時,皇貴妃那張冇有神采的臉,她的心便不由得揪住。她不是笨拙的人,在好久好久之前,皇貴妃的一些言語便初見端倪了,天子的死,皇後的死,腦筋裡的一些片段拚集起來,她不由自主的輕蹙了柳眉。。。。。。
端木良兩手提著食盒,興沖沖的跟在獄卒身後,到得鐵門邊,還未等得及獄卒取鑰匙,便放動手中的東西,撲上去抓住了冰冷的鐵柵,朝裡喊道:“王爺,王爺!”
蘇蘊神采發白:“蓮兒,外邊傳來動靜,趙承恩去了同心宮傳達旨意,說是令麗妃和玫朱紫生殉,現在她們兩人已被強行帶去長生殿了。”
“蓮兒,蓮兒!”
蓮真昂首看她:“真的?”
蓮真喝止寶貞,雙手抓著浴桶的邊沿,嚴峻的道:“蘊兒,出甚麼事了?你。。。你如何這副模樣?”
“主子,另有一事。”高賢欲言又止,偷偷看她一眼,硬著頭皮道:“本日麗妃和玫朱紫被送去長生殿時,蓮小主和柔小主也趕著疇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