橫波笑道:“是行宮的宮女,汪總管極口誇獎,說乖覺聰明,模樣兒又很出眾,這不一下子就交了運了,一選便被選到太後身邊。”

若論平時,蓮真並不會留意這些小事,但她一顆心繫於冰輪身上,凡與她有關的事情,她便不由格外體貼些,當下又詰問了一句:“被選去乾甚麼了?”

“你把我當小丫頭就成了。”

高賢臉上暴露對勁的笑容,眼睛四下瞅瞅,抬高聲音道:“你昨日初度值寢。。。。。。太後睡得苦澀麼?”

橫波道:“說是清平郡的甚麼官兒送的,奴婢也冇細心問。”

橫波回道:“奴婢抓了一把金瓜子給他,他說再如何也不敢收主子的犒賞,最後奴婢強塞給他,他才千恩萬謝的收了。”

“我挺樂意做你的小丫頭的。”

高賢微微皺了皺眉:“甚麼叫做不清楚?”

冰輪微微點頭,都雅的眉頭蹙起,有力地靠在椅中,綠映正不知如何是好,高賢俄然掀簾倉促而入,走至案前,垂首稟道:“太後,宸主子在外求見。”

“彷彿是服侍茶水。”

那寺人恭謹應道:“是。”

高賢正想著冰輪犒賞蓮真珍珠,以及讓綠映回下處安息這兩件事,揣摩冰輪的心機,被他一喚,收攝起心神:“你返來了。”向裡努了努嘴:“楊大人與幾位大人在內裡,你等一等兒再出來回話。”

“上上馬都一堆人服侍著,騎馬時前後有人跟著,這還叫騎術精進呢!”蓮真又是好笑,又是無法:“再說了,太後每日裡有多少政務要忙,哪能每天來這看我。”

冰輪批閱完奏摺,將硃筆擱在筆架上,又從拿碧玉鬆鶴圖筆筒另取出一支上用紫毫,綠映聽高賢說過,太後早晨常要謄寫一會經籍,忙走上前來,纖纖玉指拈起一塊禦用徽墨,取下硯蓋,不一會兒,硯中墨色漸濃,一縷縷墨香沁民氣脾。

蓮真正喝著茶,禁不住問道:“甚麼新來的宮女?”

冰輪身邊宮婢浩繁,或掌管禮節,或賣力衣服金飾,又或是炊事、寢居、盥沐等等,品級清楚,各司其職,但此中早晨侍寢及白天在身邊奉侍茶水的宮女,是最得寵任,也是最有職位的,之前隻要沁竹和疏桐兩人能擔負這兩項職責,她們兩人被冷淡,打發去清泉宮後,冰輪已不再要人在寢宮內值夜,而服侍茶水等粗活,也交給親信寺人總管高賢。以是聽橫波如許說,蓮真大感不測,將手中茶盞漸漸放下,冷靜思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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