綠映耳根微微發熱:“回主子, 奴婢未曾讀書, 是太後說,如有人問起奴婢的名字,讓奴婢這麼答覆。”
“冰輪,實在送不送甚麼我都不在乎的,隻要你內心有我就夠了。”蓮真芳心如醉,聲音甜柔嬌美:“如果現在,你我不是身處帝王家的繁華斑斕之鄉,而是在一處風景娟秀的山野村莊,具有幾間草屋,每日裡荊釵布裙,粗茶淡飯,我也會感覺歡愉。”
蓮真隨便問道:“太後在做甚麼呢?”
蓮真咬住嘴唇,過了一會兒,輕聲道:“我曉得了,你辛苦了,下去歇著罷。”
雖是初秋,但山中夜晚酷寒,殿中已供上火盆,紅籮炭燒得正旺,暖洋洋的滿室生春。蓮真遠遠見冰輪坐在案前,垂首如有所思,身側再無彆人,模糊生了一絲猜疑,冰輪剛好抬開端來,一瞥見她,臉上的陰霾當即消逝不見,暴露些許笑意:“你來了。”
蓮真越想越是奇特,最後心底模糊不安起來,這一夜展轉反側,思路如潮,竟不能成寐。
冰輪道:“若非珍奇之物,又怎能配得上你?”
高賢忙介麵道:“主子, 這是行宮新選上來的宮女。”
“我能夠做些女工去賣呀,還能夠養些雞鴨家禽。”見冰輪嘴角噙著笑,便嬌嗔道:“你笑甚麼?我疇前在家時,金陵城中好多人出重金買我們姐妹的針線活計呢。”
“不不,應當是高總管的意義,高總管天然是看太後的眼色行事。”
宗煦看著她的臉,將信將疑:“如有人欺負你,你可要奉告朕,朕必然殺了他替母妃出氣!”
橫波和寶貞對視一眼,隻得行了一禮,悄悄退出。蓮真伏在榻上,無聲飲泣,悲傷欲絕。她對冰輪情根早種,日久愈深,一起走來,雖也曾為之數度心碎,但彼時或因冰輪態度不明,忽冷忽熱,或因她絆於舊情,於本日之見異思遷,畢竟大有分歧。
蓮真回到沉香殿,躺在床上,回想剛纔與冰輪相處風景長久,不免怏怏,又覺冰輪神采言談間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受,待本身不似以往親熱。。。。。。她轉了個身,重新閉上眼睛,腦海裡忽爾閃現出一張臉龐,很年青很美的臉,可貴的是,有種纖塵不染的純潔氣質,即使隻是一身再淺顯不過的宮女裝束,也涓滴粉飾不住她的光彩。綠映,綠荷之綠,澄映之映。。。。。冰輪是防備心那麼重的一小我,她宮裡哪怕是當粗役的寺人宮女,都要詳查出身來源,層層遴選,選上後也不能頓時當差,要由專人教習大量嚴苛的禮節端方,那麼行宮的一個淺顯宮女,何故能在這短短時候裡,一躍成為冰輪身邊的貼身宮女?聽她的言語,冰輪待她清楚不普通,高賢口口聲聲說她出身寒微,卻在她服侍冰輪的時候,退守殿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