蓮真臉上終究重展笑容:“嗯,那你可要記得。”
“這麼說這事是汪總管的意義了?”
寶貞見蓮真出來,忙拿了一領大氅替她披上,繫上繫帶,蓮真側過甚見高賢和汪又興兩人恭謹侍立,那名叫綠映的宮女卻已不在邊上了,內心微微一動,仿若不經意的道:“高總管一貫獨得太後寵任,幾近寸步不離陪侍擺佈,如何這新來的宮女來了不過幾天,便有幸擔起你分內的差事了?”
蓮真越想越是奇特,最後心底模糊不安起來,這一夜展轉反側,思路如潮,竟不能成寐。
蓮真方要出來,目光俄然從她身上掃過:“這是太後宮中的人麼?瞧著麵熟得緊。”
很久,冰輪下巴蹭了蹭她秀髮,低聲問道:“那些珍珠喜好麼?”
冰輪微微一愣,神采轉為溫和:“看看我,都說到那裡去了。”笑了笑,又道:“時候不早了,你該歸去安息了。”
冰輪緩緩鬆開她:“那樣的話,我們要如何餬口?”
蓮真聲音有氣有力,倒是不容置疑:“出去罷。”
童介道:“主子也曉得,太後宮裡的人一貫口風鬆散,可巧汪總管部下那元福兒,曾承過主子的情,那日高總管看中那宮女時,他正幸虧場—主子費經心機,總算撬開了他的嘴。”
高賢內心“格登”一下,躬身陪笑道:“隻不過是一個出身寒微的宮女,哪勞主子如此體貼,太後還在內裡等著主子呢。”
“母妃曉得皇上有孝心,但這麼貴重又有妙用的東西,你還是本身留著。”
“是。”
橫波和寶貞對視一眼,隻得行了一禮,悄悄退出。蓮真伏在榻上,無聲飲泣,悲傷欲絕。她對冰輪情根早種,日久愈深,一起走來,雖也曾為之數度心碎,但彼時或因冰輪態度不明,忽冷忽熱,或因她絆於舊情,於本日之見異思遷,畢竟大有分歧。
蓮真一顆心不由提了起來:“甚麼非常?”
蓮真看了他一眼,右手重擺, 表示陪侍諸人在外等待,高賢忙親身打起掛簾,讓她出來了。
蓮真咬住嘴唇,過了一會兒,輕聲道:“我曉得了,你辛苦了,下去歇著罷。”
蓮真秀眉微顰:“冰輪,世上之人,不成一概而論,大抵而言,還是好人居多的。”
地上鋪著厚達數寸的地毯,踩上去悄無聲氣,蓮真在殿內轉了一圈,便走向左邊,來到通往閣房的那道門前,纔將那道軟簾掀起一角,整小我頓時僵在那邊。
廊下懸著的琉璃宮燈在夜風中微微搖擺, 泛著暖紅色的光暈。蓮真在殿外等待半晌,高賢掀簾出來, 滿麵笑容隧道:“宸主子, 您請出來罷。” 綠映亦緊隨在他身後, 低垂著頭, 屈膝行了一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