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輪微微一笑:“那是人們言過實在了。”目光轉向霍凜:“凜兒在西疆,既代我們儘孝,悉心照顧父親,又在疆場上英勇殺敵,立下很多功績,我可要謝你呢。隻是你年青悄悄,既是將軍,又封了侯爵,我都不知要再賞你甚麼好了,不若我在王公貴戚之家裡,替你挑個才子,讓皇上賜婚罷。”
冰輪嚐了一點粽子,苦澀軟糯,甚是適口,想起她和順眉眼,潔白笑容,俄然湧起一種激烈的想要見她的**,但是,這實非明智之舉,她悄悄靠回椅背上,過了好久,睜眼道:“皇上還要多久回宮?”
正說著,有內監稟報:“太後,長春宮宴筵安排齊備,皇上派主子恭請大將軍和襄遠侯疇昔呢。”
冉黎定睛看去,盤中是紫地緙絲綴金蟒袍,白玉麒麟扣帶,清楚是親王服飾。大燕朝明文規定,異姓不得封王,前次封霍牧為郡王,已在朝中掀起不小風波,以是他一見之下,不由得呆住:“微臣癡頑,皇上本日對大將軍大加犒賞,但彷彿未聽冊封親王的旨意。”
早有內監搬了幾個繡墩過來,霍牧和霍凜見冰輪坐下,方斜著身子跟下落座。
“這。。。。。。太後是否與內閣及皇上商討過?”
驕陽灼灼,無情地烘烤著大地,城門外空曠開闊, 並無樹木植物之類, 是以也無半點遮陰之處,王公以下官員跪於門路兩側, 汗水打濕了朝服,渾身又黏又濕,好不難受,卻都是一動不動,神情寂然,誰也不敢失了儀態。
霍牧道:“為君分憂,為國效力,是人臣之責,皇上讚譽過分,臣愧不敢當。”
“嗯。”
蟠龍座左火線的鼎裡, 焚著上好的沉香,濃烈清冷的香氣幽幽散開, 卻冇法讓宗煦的心溫馨下來,他手攥成拳,放在膝蓋上, 彷彿有一絲嚴峻,這類感受讓他極其不快,自他即位那日開端,便有人奉告他,他是天子,他是天子,他至高無上,這天下的地盤都是他的地盤,活在這片廣袤之地上的人,皆是他的臣民,他身邊所能打仗到的人,上至母後、輔臣、太傅,下至環繞在身邊的奴婢,或用言語,或以行動,年複一年,日複一日,不竭地提示著他。。。。。。他垂垂長大,也愈來愈對本身的身份,對本身每日所坐的阿誰寶座,有了更加清楚更加詳細的觀點,以是他冇法接管,當他紆尊降貴出城驅逐一個得勝回朝的將軍時,竟會莫名地嚴峻,且冇法節製本身的嚴峻,這不是人君該有的風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