琉璃在一旁服侍仁憲太後著衣,聞言狠睇了那宮女一眼。她早已交代下去,對過來探病的太妃太嬪們都一概回絕,倒不想另有這笨主子跑來驚擾主子。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那宮女見琉璃瞪她,身子微微一顫,眼神開端閃閃躲躲。

“流掉了,流掉了就好……”段玄奕似籲了口氣,隻神采卻有幾分落寞,“隻要玉家的孩子才氣替朕守住這江山了,不能亂,不能再亂下去了……”段玄奕支撐不住,又重新躺倒在床上。

仁憲太後輕笑,安靜如水的目光淡淡凝著案桌上的白玉茶盞。葉芽被沸水燙過,或舒或卷,沉浮交叉,這一刻還沉在杯底的,下一刻卻又浮上來了。“碧太妃本日既過來了,有甚麼話就無妨直說吧。起碼在這後宮裡,你我還是能夠講幾句至心話的。”

更漏聲聲,迴旋在空曠幽寂的椒房殿內,久久不肯散去。

琉璃麵色憂愁,眼神中掠過一絲悲憫,遊移地開口:“娘孃的肚子月份尚淺,眼下還能瞞疇昔,可若再過幾個月,隻怕……”

“太上皇尚在碧太妃就來本宮麵前說這等話,豈不成笑?”仁憲太後暴露幾分輕視的嘲笑。段玄奕在位之時,雖是操縱碧妃管束鳳相,卻終歸留了一兩分至心,若非如此,碧妃就不會是本日的碧太妃了,可麵前這女子,竟已經在策畫他身後她的去從了。

四個月的胎兒已然成形,當它終究從身材裡剝落,是刻骨銘心的痛。成帝退位,還是住在宮裡,又因著新帝年幼,後宮根基還保持著本來的狀況,聽聞太後小產,後宮似炸開了鍋,太妃太嬪們三倆成群,籌算結伴來椒房殿慰勞。仁憲太後得了動靜,便乾脆稱病靜養閉門謝客,一上午清清淨淨的,倒是省了很多費事。

內殿,仁憲太後揮手遣走當值的宮人,隻留下親信宮女琉璃在旁服侍。已是入夜將歇,殿內隻留了近前的兩盞宮燈,燈光微亮,投出一圈淡淡的暖色光暈,仁憲太後就站在這光暈裡,一件件褪去身上沉重的衣物,直至模糊能見腰間的紅色絹布時方纔止住。纖細蔥白的手指,漸漸撫過絹布裹住的小腹,妍麗的麵龐上暴露一絲恍忽與戚然。

Tip:拒接垃圾,隻做精品。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稽覈。
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