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嫵隨鳳禦軒一起下跪施禮,第一次真逼真切地感遭到當代皇權帶來的壓迫之感。
將近中午,鳳禦軒才悠悠醒來,看了看天氣,心中瞭然,很有無法之感,捏了捏鼻梁,憶起智空大師的話,不由歎了口氣,這個老婆嗬,果然能亂了他的心。
撲鼻暗香,此中夾了一絲藥草味,細細聞來,竟像極了那人身上的味道,不由迷惑道:“這是甚麼茶?”
鳳禦軒並無被人戳穿心機的憤怒,隻淡淡一笑,算是迴應了清嫵的題目,隔了半晌又道:“舊事已矣,本就不該多加沉淪的。”似是對本身說的又像是對清嫵說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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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曉得了,你退下吧。”清冷地吐出這麼一句話,清嫵回身回了閣房。唔,看來,她這個新夫人在府裡的職位不過僅逗留在稱呼上麵。上不了爺的心就入不了主子們的眼,也難怪乎那些後宮裡的女人要為爭寵鬥個你死我活了,隻盼自家的相爺夫君不要牽涉此中纔好。
鳳禦軒拉了她的手,表示她到中間坐下,亦阻下了她接下來的一大番話。“阿嫵,徹夜宮中設席,你隨我一道去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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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嫵退後一步躲開,撅了嘴道:“就曉得欺負人!相爺的禮,清嫵可受不起。”如此嬌嗔模樣倒讓鳳禦軒微微愣神,一時候氛圍有些古怪。清嫵極敏感地發覺到了這一竄改,忙收了臉上的神采,拉了鳳禦軒的袖子往榻邊走,“諾,看你忙了一夜的份上,這床讓給你了,快去歇息吧!”
清嫵半倚車窗,輕笑著開口:“相爺對誰都是這般好嗎?嗯,溫文儒雅,又保持著不遠不近的間隔?”
管家奇特地看了清嫵一眼,垂首恭敬地答道:“回府送口信的仆人並未提及,老奴不知!”
想著即將要揭開的答案,清嫵心中憋了口氣,悶悶地不舒暢,隻想一吐而快,“是因為相爺夫君在心中空了個位置留給她人,是以才如此的嗎?”
相府馬車中,清嫵斜靠在靠墊上,神采有些倦怠,聽著馬車轆轤聲,想起分開禦史府前沈棠說的話,又是一陣心煩。“嫵兒,你既已嫁入相府,成了鳳氏的當家主母,就該有當主母的模樣,切不成再小孩心性,教人笑話了。”沈棠說得語重心長,清嫵聽得漫不經心,他的“慈父”角色向來是對嫡女的,何時對她假以辭色了?現在這般,不免有些惺惺作態之嫌,但他言辭當中透暴露的心疼又令人不容置辯,她,一時蒼茫。宿世父母之間因為第三者的參與,在她很小的時候便仳離了,她自小跟著母親長大,一向未曾感遭到父愛,未曾想再世為人,還是不異境遇...好吧,既是如此,她受著便是,何故又在本日弄來這麼一出?清嫵冷哼,眼睛卻有些澀澀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