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念瓊直接氣笑了:“這麼說,你還是在為我這個老婆子著想嘍?光兒啊光兒,我真是要感謝你啊!老婆子自大了一輩子,冇想光臨死了結被你這麼個小輩好好上了一課,家人不敷信,親情不敷持;譚建光,你該死!”
邵念瓊幼時喪父喪母,中年與丈夫分家,老年又經曆滅門悲劇,親情的極度缺失讓她把譚建光當作了最後一棵拯救稻草,乃至於一錯再錯,不但冇能為孫子留下一份豐富的產業,還連丈夫與兒子多年的打拚都十足斷送。
此時現在,邵念瓊如何能夠還會信賴他的話?冷哼一聲:“那以投資的名義一點一點拿走譚家的財產,走的時候連一分錢都不留,也是人家蕭晉逼的?”
“回老夫人的話,”齊薑,也就是阿誰竊匪出身的譚建光小弟低頭道,“譚建光捲了您和兄弟們的財產籌辦連夜偷渡離境,還想拉我跟王虎下水,我們兄弟不齒他的為人,以是就把他給您抓了返來,請您發落。”
淚眼昏黃中,她想起了蕭晉在家人靈堂上對譚建光那番一針見血的詰問。當時她還感覺譚建光有想當大佬的野心是功德,因為孫子譚鴻鹿較著不是那塊料,親親的義子做了老邁,恰好冇人敢隨便欺負她們這對老婦弱子。
邵念瓊身材踉蹌了一下,嚇得老仆人趕快上前扶住。
她為人傳統,家庭宗族看法很重,雖說與丈夫分家幾十年,也是要強的本性使然,內心裡卻從未想過本身不是譚家人,更冇有斷過對家人的體貼和愛。是以,當驚天悲劇產生、獨一的血脈嫡親又身陷囹圄以後,她自但是然的就將譚建光當作了獨一的依托。
對於譚建光把譚家被滅門的罪惡全都推到了蕭晉的身上,歪曲他詭計兼併譚家財產的說辭,她實在並不是全數認同,因為她內心很清楚,固然蕭晉對家人的死負有必然任務,但並不是成心為之,起碼兼併譚家財產之類的事情是無稽之談。但是,她冇有辯駁甚麼,更冇有為蕭晉辯白,反而是毫不躊躇的通盤接管了譚建光的說法,並賜與最大的支撐。
為甚麼?是她老胡塗了嗎?當然不成能,她隻是曉得,蕭晉不會覬覦譚家財產,不代表彆人不會,而譚家的正宗獨苗還在監獄裡,她必須儘儘力為孫子保全下這份家業。有力蕭晉是好人還是好人,都是一個外人,那裡比得上丈夫親身養大的義子親?
冇錯,我確切老胡塗了,不但老眼昏花,連心都被矇住了。明顯之前都已經肯定了譚建光是一頭喂不熟的白眼狼,如何還會對他抱有但願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