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諳了班房的停業流程以後,很快就有在逃犯喊肚子餓,求快班的衙役幫手帶幾口燒餅出去。
高文如許的捕快每月也就一兩銀子,換算成群眾幣也就八百出頭。這點錢,要想贍養一家長幼不太輕易。以是,普通來講,衙役們都會從其他處所想轍。
正暢快處,一個衙役急沖沖地跑上樓來,吼道:“出大事了……可算是找著你們幾個瘟器了,班頭都被人打了,你們這酒還吃得下去?”
韓場經濟繁華,民風野蠻,南來北往的伶人、青樓女子很多,文娛業還算髮財。高文對前人唱曲兒倒是有幾分興趣,凝神聽去,隻聽清楚“淒涼光陰總悠悠。朝無休,夜無休。”一句,至於其他,鬼曉得在哼甚麼。倒有點後代姑蘇評彈的味道,用的又不曉得是甚麼處所的方言。
如此,韓城經濟總量非常大,隨便在這些行商那邊訛詐一點,都夠大師歡愉上一陣子。比擬下來,衙門每月那一兩銀子的薪俸底子就不值一提。
金小人支吾:“高小哥,不好說的,你還是本身去問吧。”
高母:“文兒你本年都十八歲了,等過了年就是十九。你爹在你這個年紀已經和娘結婚了,可你還是孤傲單一小我,常常想到這一樁,娘就感覺對不起你爹,對不起高家的列祖列宗。文兒你現在可算是有差使了,娘先把這錢收著,等積得幾兩銀子,托媒婆給你說一門婚事。”她十六歲就嫁給高文的父親,前頭生了四個孩子,可惜都已經短命,隻剩高文這根獨苗。
有一熟悉的衙役就罵了娘:“好你個高文,你他娘不是個傻子嗎,如何耍起錢來如此短長?若你是傻子,老子還不傻到家了?”
第二日,他按例去班房當差。林進寶早已經到了,敵部下說,知縣老爺拿了陝西佈政使司的公文要下鄉巡查,我天然要跟著去,你們好生看管流派。對了,知縣大老爺剛到,你們得閒把街道打掃一下,將公茅房裡的屎尿給我拉出城去。直他娘,縣尊但是個愛潔淨的文曲星,最見不得肮臟物件兒。
少年進士,恩師是內閣閣臣,還是吏部天官,不管如何看,這個杜知縣都是出息弘遠。不然也不會調到韓城這類要緊之地任職,估計乾不了兩年就會高升。
眾捕快大驚,同時摔掉手中的杯子叫道:“甚麼人這麼大膽量,竟敢打俺們班頭。直他孃的,弟兄們,掏傢夥,我們殺上門去,操他老母!”
實在衙門裡的端方也就那些,幾句話就說完了。吃過午餐,內裡的雪大起來。閒著無事,高文就躲在值房裡烤火、喝茶,很快,這一天就結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