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興言俞老闆來了談興,道:“正因為如此,此人總得找點樂子。有人好色,流連於花街柳巷,枕風月而眠;有人好酒,呼三朋老友,醉裡乾坤大,壺中日月長。可這兩樁樂事卻需很多財帛。這個天下,更多的是淺顯人。比擬起狎妓吃喝,花上幾十文錢買上一本書,或者直接租本小平話兒回家讀上兩日,倒能夠接受,也無傷風雅。”
俞老闆:“可惜啊,據老夫看來,這書如果出了,隻怕是要賠錢的。抱愧,稿子退還給你。要不,你彆的寫一本,寫好以後再拿來讓老夫看看。”口頭固然不住說這謄寫得不錯,但他眉宇間卻滿是對付。
俞老闆:“所謂好書,實在說來講起就是阿誰套路。不過是公子流浪,偶遇才子。公子當然色授魂予,才子也是惠眼識珠,芳心暗許。因而,二人月下私會,山盟海誓,一個非卿不娶,一個非君不嫁。無法公子落魄,除了一肚子學問,卻窮得無立錐之地。”
現在的明朝固然正值亂世,販子繁華,天下勉強承平,可團體來講淺顯百姓還是很貧苦的。越是經濟不景氣,如看小說這類文娛體例越是昌隆。事理很簡樸,便宜。若大家都有錢了,我吃上兩斤黃酒,再去青樓找兩個小妞唱曲然後包夜,不比看書來得利落?
俞老闆:“你這書弄個猴子出來做甚,即不能讀書科舉考個狀元,又不能上青樓詩酒風騷,如何勾引看官入戲?難不成,大師還把本身設想成書中的猴行者,和一群母猴兒耍子玩鬨?選材錯了,就算書兒寫得再好,冇人肯看,也是白搭。”
說了這麼多話,口有點乾,俞興言俞老闆端起茶杯潤了一下嗓子,接著道:“那麼,就我們韓城縣而言,究竟是甚麼人在看小平話兒呢?細分著看來,大略是讀書人和讀過書識字的人。對他來講,甚麼纔算是好故事。或者換個彆例問,他們最想要甚麼?”
代入感,這就是代入感,高文宿世是個做編輯的,如何不曉得這一點。
見高文下認識地接話,俞老闆好為人師的興趣起來了,笑道:“大師都是凡夫俗子,想要的不過是家有良田千頃,手中有使不完的銀子,那些仙顏女子……”
“甚麼,不要……但是鄙人這謄寫得不好?”高文驚奇地瞪大眼睛,連《西紀行》都看不上,這人間另有甚麼能夠稱之為好書,這小老兒眼睛出題目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