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，三老爺。”親信對勁洋洋地說：“戶房師爺正在罵李進寶，說直他孃的，還真覺得他還是快班班頭，一大早跑來衙門好話也不說一句，就叫人做事，張口要，杜口就到，甚麼東西！小人當時就留了神，去問師爺，這才曉得是這麼回事。心中就想，這石幼儀開路引必定是要出遠門。她一個女人家的，走那麼遠做甚麼，定然是去和高文高小牲口見麵。這就不敢擔擱，倉猝過來稟告三老爺。”
“娘。”石幼儀哇一聲哭起來，跪在高母床前，不住叩首：“媳婦不孝，孃的腿腳不便，又看不清楚東西，卻不能在你身前侍侯。”
統統的統統，都是因為當初韓隗做民壯伍長時逼迫高文而始。如果當時韓隗哪怕對高小牲口有一絲皋牢之意，又何至於弄成本日的風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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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威：“你這就不明白了，高文一案甚大，就算捉到人，功績也落不到平涼府的頭上，他們也不會熱情。當然，我們出銀子，人家也是會幫手的。但是，衙門差役混日子的人多，真要刀口舔血還是不成的。”
“是，老爺。”
黃威沉吟了半晌：“為了穩妥起見，還得請公門妙手出馬。錦衣衛天然最好不過，可惜我身份實在太低，緹騎高人們是攀不上的，隻能去聯絡提刑按察使司了。歸正都是要花銀子，與其花在平涼府，還不如直接送去臬司衙門。你去一躺西安城，找提刑司的袁僉事袁大老爺，封一百兩銀子。我與他有舊，請他派出妙手務必幫這個忙。對了，提刑司的大鷹、小鷹就不錯。最好能夠……”
黃威坐在廳堂裡，怔怔地看著院子裡的那一叢臘梅花發楞。已是春末，梅花早已經乾枯，枝上長滿綠葉。陽光投射其上，綠得晃眼，可他卻感受身上陣陣發冷，目光也渙散起來。
韓小鬼，你死得好，死得好了，死了才氣消老夫心頭之恨啊！
“甚麼，查到了，查到甚麼了？”黃威一嚴峻，聲音都變了。
“快走，快走，明日一早就走。娘曉得你給文兒勒了幾雙鞋子，難不成你還藏在屋中，等著蟲蛀鼠咬還掉不成？”
他沉吟了半晌，對阿誰親通道：“你下去以後盯緊，高家的那老母牲口另有石廩生那****女兒，一旦有事，當即來報。”
黃威冷冷道：“本老爺心中稀有，要你多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