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後,哐啷一聲脆響,不知誰手上的酒杯跌在幾案上,碎了。

阿彌陀佛,約摸過了三盞茶的工夫,才聽得削髮可聞的大殿中傳來一句氣度嚴肅的賞座。

“小神潤玉恭祝天後福壽綿長。”聽聞殿首傳來一個熟諳的聲音,昂首,但見小魚仙倌舉了隻酒觴向天後祝壽。本來祝酒已經開端了,小魚仙倌是大殿下,理應從他這裡打頭。

“是。”小魚仙倌作了個揖返回席間。

“嗯~”有人沉聲開口,多少不悅異化,“這位仙友可有何事?”

殿外大嗓門的小仙侍拂塵一甩,朗朗道:“天帝駕到!天後駕到!”

小魚仙倌飲儘杯中酒,灑然一笑,答覆:“如此,天後便曲解了。白玉螭龍簪、花銀鎏金簪、玳瑁翡翠簪,這些或許貴重,但是不過是些空物,於潤玉而言決然比不過這根葡萄藤貴重,此藤乃好友所贈,意義不凡。本日天後大壽,潤玉覺得非此簪不配。”

既而,又道:“不過,現現在這火神我觀著倒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資質。隻是,你說火神何為一入殿便直勾勾盯著我瞧?看來方纔幾位神仙說的倒不假,本來火神真真喜男風。”撲哧君撣了撣額前一縷發,不堪唏噓地喟歎:“我一貫曉得本身有些俶儻風采,不想除了女子,竟連男人也能吸引,可歎我隻愛那溫婉女子,倒要孤負火神此番一見鐘情了,真是作孽呀作孽!小二仙你說是吧?”

我不屑地偏過甚,將重視力轉向那殿首主位上供著的兩座大神。鳳凰右上首端擺著的那位,穿戴撒金繡百子緞袍,頭上點翠滿鈿,累絲金鳳的金珠顫顫垂在鬢角處,生生映得渾身矜貴氣度不凡,一雙頎長鳳眼危危上挑。唔,這氣度,這眉眼,鳳凰倒是儘得真傳。

這鳥兒公然吝嗇,不過就是多取了他三百年靈力麼。

再看天後,麵色高深,倒是一旁天帝笑了笑,道:“這藤倒有些閒趣,不知我兒好友本日可在席間?”

我轉頭,但見滿殿神仙坐得妥妥鐺鐺,俱迷惑地瞧著我這立得筆筆挺的,天後勾了眼亦看向我,想來剛纔是她問我話。

天後端起麵前酒樽稍稍一抿,頎長了雙眼,緩緩道:“夜神現在益發地樸實了,堂堂天界大殿下插手壽筵,隻彆根藤條做髮簪,本神尚能體味夜神簡樸之意,隻是,外人斷不如本神這般曉得夜神的性子,怕不是要起些曲解,覺得夜神不賞本神臉麵,屆時,不免又要編派些你我母子分歧的謊言。不知夜神覺得是與不是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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