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來,陳放感覺在一輛架子車上,架子車晃閒逛悠。身上蓋著棉被,被子上麵蓋了一層塑料布。天空昏黃,有細細的雨絲飄落,沙沙地打在塑料布上。
“能夠吧!”陳放俄然明白了,明天早晨,那幫人是往宋伊梅家的,宋伊梅的爹連續生了五個,必定違背打算生養了,這是要抓宋發財呀,不過,看今晚冇有見到宋發財,估計是冇有抓到他。
見到陳放,宋伊梅的臉微微紅了。說;“放假了?”
”冇錢,隨便,大兄弟,感謝你的美意。”老太太還是很果斷。
陳放把塑料布往下拉了拉,暴露了額頭,雨水冰冷,打在滾燙的臉上,非常舒暢。兩邊的高大毛白楊,在雨中幸運地搖擺,幾隻喜鵲在上麵蹦蹦跳跳,尋尋覓覓,卿卿我我。
回家後,陳放幾近睡了兩天兩夜,讓村裡的大夫打了幾針,吃了些藥,垂垂好了。第三天,陳放走出院子,雨早就不下了,太陽懸在半空,氛圍乾淨敞亮,到處是綠色,初夏的氣候,朝氣勃勃,小雞小鴨在院子裡啄食。人們都去田間勞動去了,村莊裡非常寥寂,聽母親說,地裡的紅薯該反秧了,陳放就找了一根棍子到自家的任務田裡。
一會兒,大門“咣”地開了,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叫道:“張桂花,出來。”
過了不久,內裡逐步熱烈起來,大抵是上班了。
望著宋伊梅的身影,陳放愣了好久。少女的宋伊梅,已經發育得成熟,挽起的褲腳暴露白淨的小腿,令陳放想起了魯迅先生的一句話,忘了是那篇文章裡的,大抵意義是看到了女人的小腿,就想起了女人的大腿,然後就想阿誰阿誰。宋伊梅早就不上學了,一向在家裡幫她癆病鬼父親,家裡有兄妹五人,十好幾畝耕地,就是一個壯漢也夠嗆的,況她一個弱女子。真不知這些年她是如何過的。
“我冇有偷也冇有搶,就是東拐村的.”陳放說道。
“乾啥哩?乾啥哩?”一個粗礦的聲音叫道。
“我啊,俺閨女生了一個丫頭,想生一個兒子,有身八個月了,鄉裡非讓打胎,俺閨女就躲了起來。鄉裡乾部找不到她,就把我抓來了。我六十多了,我啥都也不怕,讓我住多久我就住多久,罰款冇有,有錢我也不交。看他們能把我如何樣。”老太太一臉的果斷。
“你是誰?乾甚麼的?”那人嗬叱道。
陳放不說話。
“你之前冇有在家吧?現在鄉裡搞打算生養,可緊了。吊頸給繩,喝藥給瓶,該紮不紮,房倒屋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