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路上謹慎。”段嶺說。
“太傷害了。”武獨皺眉道，“實在放心不下。”
段嶺又問：“先帝是如何死的？誰殺了他？”
邊令白在廳內踱步，自顧自點頭，說：“不，不大能夠。”
“賀蘭羯……就是……”
段嶺聽到這話，內心莫名地一陣悸動，武獨那神采卻非常沉著，涓滴冇有平時不耐煩的模樣，段嶺曉得他是當真地在考慮這事，每當武獨當真起來，就是這副模樣。
謝天謝地，段嶺出了一背盜汗，武獨說：“我都跑到城外了，纔想起這事，特地折返，辦完，再提示你一聲。”
段嶺又問：“賀蘭羯為甚麼要殺先帝呢？”
武獨不在。
段嶺說：“這麼走了，邊令白又如何辦？”
但隻要邊令白一死，赫連達手裡的欠條就變了爛賬，必將頓時進軍潼關，奪到潼樞紐製權，再揮師南下，至不濟也會在關內劫奪一通再退走。
寫這封信的確是用上了段嶺平生所學，搜腸刮肚，仿照牧曠達寫奏摺的語氣，很有點少大哥成的風趣感，寫了撕，撕了寫，如何說都感覺不對。一要奉告牧曠達潼關意向，提示他千萬謹慎，卻不能危言聳聽。二要提出本身的竭誠建議，卻不能讓牧曠達曉得他的那一點點私心，更不能讓他猜到本身與赫連博有私交。三要闡發清楚姚複、邊令白、赫連達的乾係。
“唔呼呼……”
“想甚麼呢。”武獨蹲在床腳，俄然開口道。
段嶺有點不知所措，隻因相互彆離之時，他的內心響起了一句久違之言，那聲音就像潮汐普通，帶著曾經無儘的哀痛朝他襲來，卻也如同潮汐漲落，在捲進貳心房的最後一刹時，和順地退了出去。
武獨說：“萬一你被他發明瞭，死了，我如何辦呢？”
邊令白說：“今後我就是你親叔了，對外我們也這麼說，就說你是我從兄的兒，來潼關投奔叔的。”
武獨沉默了，他的眼睛非常通俗、標緻，眉毛微微抬起，看著段嶺。
段嶺點頭，說：“趙家都冇了。”
“他去找一個甚麼東西。”段嶺說，“叫鎮江山的。”
“我還是不放心。”武獨說，“要麼一起走吧。”
段嶺說：“你記得那句話麼？先帝奉告你的，有些事，哪怕明知必死，也要去做。”
段嶺神采也非常欠都雅，邊令白才一個激靈醒過來，問：“去哪兒？”
郎俊俠。
“你膽量很大。”武獨笑了起來，說，“但是你百密一疏，仍漏了一件事，想起來了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