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對視,沉默很久,段嶺微微一笑。
“東張西望的做甚麼?”武獨扔了個小石頭過來,落在段嶺衣領裡,段嶺忙抖出來,目不斜視,走太長廊。
段嶺鼻子一酸,忍著眼淚,朝赫連博猛點頭。
武獨擺手,對著鏡子看了一眼,問:“認得出來麼?”
“就幾步路。”武獨的聲音不耐煩道,“萬一那殘廢在路上等你呢?快點!”
段嶺說:“還是算了。”
段嶺心想那你問我乾嗎。
段嶺心想你這身材,一出門就鶴立雞群的,如何能夠認不出來……
“你,瘦了。”赫連博說,“刻苦嗎?”
“媳婦!”赫連博叫苦道。
“冇乾係。”武獨說,“你想去,天然不攔著你。”
“你能夠,死了。”赫連博說,“拔都說,他給你家寫信,你,死活不明,有傷害,必然要找到你,活要見人,死要見屍,不然,踏平南陳。”
隻要拔都細心查問見了太子的使者,就會起疑。
段嶺還是第一次見武獨這產業,武獨揀出一塊黑布,邊籌辦著東西,邊側過甚,讓段嶺給他繫上。
這一次赫連博話也不說,便上來緊緊抱著他,段嶺笑了起來,一躍而起,騎在他身上,就像小孩兒時候普通,一個馱著另一個撞來撞去,兩人哈哈哈地笑了半天,最後赫連博倒在榻上,把段嶺扔了下來,才笑得氣喘。
“宗真。”赫連博又比劃了個手勢,將杯子放在一旁,說,“拔都,反目了。”
段嶺:“……”
“劍帶麼?”段嶺問。
武獨躊躇半晌,俄然像是想起了甚麼,嘴角現出了不懷美意的笑容,說:“能夠,去吧。”
武獨看了眼金條,一根二兩,盤裡有三十六根,七十二兩金條,兩塊青金石各有半個巴掌大,青金石極其高貴,中原不產,要通過絲綢之路引入,小塊青金石磨成粉末,是寶貴的顏料,這麼大一塊充足當個近百兩銀子。
當日書院一彆,現在天各一方,當真應了那句“人生不相見,動如參與商”。
段嶺給他繫緊綁腳的黑靴帶,說:“你竟然還帶了這個。”
段嶺:“……”
段嶺壯著膽量,小聲說:“就去一次,我趁便把這些東西都退歸去,嚴厲地朝他說一說。你總要辦事,如果錯過了這時候,黨項人歸去了,就不好動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