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嶺心中打鼓,想起郎俊俠那句“若牧曠達問起,照實相告便可”,那一刹時,腦海中轉過好幾個動機,豁然開暢――郎俊俠倒是非常聰明的,這麼一來,就把主動權完整交給了武獨。假太子欲招攬他,武獨卻身在敵方,先冒充把這諜報賣給牧曠達,調換牧曠達的信賴,來日乘機而動,名為牧曠達門客,實則朝向太子與郎俊俠一方,成了雙麵間諜後,結果反而會更好。
武獨答道:“易容僅限於暗藏,要彙集他勾搭黨項,企圖自主的罪證,便須得與他打仗,說話、行動,時候長了都瞞不過。”
“另有一個彆例。”武獨說,“把他抓返來,詳細鞠問,再交給相爺,是屈打成招,還是水落石出,便與我無關了。”
“你不是會易容的嗎?”昌流君俄然說了句話。
武獨:“……”
牧曠達正在吃早餐,彷彿一大早就猜到武獨會來,讓仆人給了武獨與段嶺各一杯茶,昌流君則坐在一旁,擦拭他的佩劍。
牧曠達起家,走到廊下,夏季輕風吹過,風鈴悄悄作響,武獨說:“我見過一次邊令白,此人野心很大。趙將軍身故,我也難辭其咎,他不會與我和顏悅色相談,未等坐下來,他就會拔刀子。”
“相爺先前給我的藥方上,寒烈相沖,用藥奇特。”武獨說,“輕易被平常大夫看出毒性,引發不需求的費事,某將配藥改過三次,七味換了四味,再添兩種調度用的藥材,製出此藥,給它起了個名,喚九魂湯。”
牧曠達沉默半晌,而後點點頭,聰明人點到為止,說到這裡明顯便能夠了。
“很好。”牧曠達答道,“有何藥效?”
段嶺曉得牧曠達較著是因武獨的表態,將他也一併視作府上人了,忙恭敬答道:“是。”
“嗯……目前冇有切當的設法。”段嶺說,“須得先到了再說,潼關外,是吧?武獨如果假裝成我的……家人?由我出麵,說不定邊將軍不會思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