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有人戲謔他是“三姓家奴”,先是跟班趙奎,而後長久地投奔李漸鴻麾下,最後又展轉到牧曠達府中,成了一王謝客。這麼多年裡,四大刺客立名立萬,烏洛侯穆庇護太子返來,立下大功;鄭彥則隱居淮陰,對外稱不問世事,實際上則是淮陰侯姚複的親信;昌流君始終得牧曠達重用;唯有武獨時運不濟,每次履行任務都以失利告終,兩任主公還前後身故,如同喪家犬普通,隻得投奔於牧家。
門客還提示牧曠達,武獨射中克主,這等奴性重的人,還是不要為妙。更有人思疑李漸鴻是被武獨暗害的,眾說紛繁中,牧曠達笑笑,還是采取了武獨的儘忠,在三千門客裡,給他留了一席之地。
深夜,馬車停在宮門外,一名侍衛揭開車簾,讓蔡閆下車。
武獨單膝跪在段嶺身邊,神采帶著不解,取出藥囊內的一個瓷瓶,倒出一枚藥丸。
姚箏說:“我想要麼住下就不走了。”
蔡閆說:“必不會這麼想的,小叔過慮了。”
李衍秋看也不看,便接過來喝了,蔡閆說:“昨夜也睡不好,夢見我爹了。”
“烏洛侯穆回宮後,著他本身睡下,不必來見我。”
“罷了。”姚箏隻覺武獨像個沙包,打不還手,罵不還口,沿途也不開口說話,隻覺好生無趣,隨口道,“我找烏洛侯玩去,你不必再跟著我。”
“還真能救活?”姚箏感覺武獨的確不成理喻。
“夢見你返來的那天。”李衍秋暖和地笑了笑,說,“隻要你一小我,朦昏黃朧的,看也看不到你的模樣,我焦急得不得了。”
“做了一個夢。”李衍秋說,“是以想到你,坐立不安的,想問問你在做甚麼。”
蔡閆忙快步去見,冇入了黑暗裡。
“哎。”姚箏哭笑不得。
武獨眉頭深鎖,自言自語道:“被毒死的?”
過中午姚箏還是一身男裝回宮裡來,靴子上還帶著泥,朝李衍秋與蔡閆問過好,蔡閆昨夜冇睡好,昏昏沉沉的。
那少女恰是端平公主與淮陰侯之女從平郡主,名喚姚箏,這日出得城來,一身男人裝束,在岷江乾縱馬,進了山路,豢養的兩隻愛犬沿著山坡一陣飛奔,跑得冇了影兒,姚箏便遠遠地追過來,見亂石灘上一具少年身軀,莫名其妙。
武獨又去按段嶺脖側,姚箏說:“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