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搖了點頭,感受有很多話想要傾訴,但是說到底,蘇明樟的婚事她完整冇資格插嘴,最後隻扯了個苦兮兮的笑,道:“奴婢儘管做好分內事,冇甚麼怕不怕的。”
蘇明樟見麵前人跪坐著不說話了,一雙眸子盯著地上的金絲軟毯發楞,跟個木頭一樣少了幾分活力,他眉梢微動,退去幾分寒意,“曉得的多不是功德。”
“是。”
蘇明樟見她如許,應是又有話要問,便道:“次次坐車都有話要問,不如你今後都坐內裡?”
蘇明樟感覺她方纔跟青姝認錯時假,現在笑的更假,她清楚內心不爽的很……
蘇明樟道:“既然好拒,王妃因何煩心?”
“為何?”
江蘊懵了,不由得想到曾在江府的那些日子。
“你找死嗎?”
他陰狠之語脫口而出,江蘊嚇得渾身一陣發麻。
她才逃出那般啞忍壓抑的環境,與江晗撕破了臉皮,若江晗要進相府當主母,她這日子還如何過得下去?
他親身在外相迎,請蘇明樟進府,偶然瞧見了他身後跟著的江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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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氣黑了,馬車前頭掛著兩個燈籠,橘紅紅的一晃一晃,江蘊木木地盯著看了半晌,終究還是抵不過心中獵奇。
這位靜蘭公主,名義上與她和江晗是表姐妹的乾係,她先帝獨一的子嗣,滿天下頭一個的高貴,天然是目中無人的很。
蘇明樟在入朝為官前,曾在王府住過幾年,當時趙辰康還年幼,見到蘇明樟就躲得遠遠的,在他眼中,蘇明樟總冷著一張臉,叫人感覺陰狠,他跟爹爹籌議事件的時候,連帶著全部屋子的氛圍都變得冷冽嚴厲。
“王爺是想說我的婚事。”
蘇明樟間儘是嫌惡,默了半晌,他才冷聲道:“既如此,我可退一步,婚約罷了,隻怕屆時查出東西,她都活不到婚期。”
分開時,趙辰康還是送客到門口,冇忍住又多看了江蘊幾眼。
若太後真想將靜蘭公主嫁給蘇明樟,怕是難拒。
“……”
蘇明樟斂眸,“未曾聽太後有此打算。”
暄王妃道:“遲早會有。”
他語氣平常,江蘊也辯白不出是不是反話,但內裡無風,暖融融的非常誘人,因而她確認了一遍道:“真的能夠嗎?”
暄王府離相府不遠,馬車停到門前後,江蘊便見府中走出一個少年。
少年錦衣玉帶,模樣周正,乃是暄親王的嫡子趙辰康,現在十四歲,雖個子已差未幾趕上暄親王,但眉眼間還是閃現著幾分稚氣。
她還想再聽些花樣出來,但廳上人說話皆是點到為止,暄親王嚴厲道:“現在隻是測度,不要妄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