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第二杯酒，孫公理和林然都很默契，各自抿一口，喝得不這麼急了。
“這……”林然愣了一下。
林然看了眼這景象，內心偷偷發笑：“紅蓮嬸，還是像十多年前一樣短長，把老村長治得服服帖帖的。”
林然瞅了瞅孫公理逼格滿滿的神采，忍不住笑出聲來，隨後舉起酒杯，跟老爺子碰了碰：“來，這杯我敬您。”
“不，無停止喝。”
孫公理聽得一愣一愣的，心想林然這小子也真不輕易，人前風景，人後享福，本覺得他現在已經很發財了，冇想到這麼苦逼的？
林然瞪了瞪眼，旋即猛地灌了半杯酒，吸了吸鼻子，一臉苦澀地說道：“老村長，我這麼跟你說吧，搞插秧機，機器要錢，燒油要錢，五十元一畝，賺得辛辛苦苦，開義診，那純粹是送福利，一毛錢冇賺，弄魚塘，這個賺了點小錢，至於辦養豬廠，前期投入的錢加上豢養的用度，壓得我都喘不過氣來，現在還冇一分錢進賬。”
“愣著乾啥，我都乾了，你籌算養魚？”孫公理一邊嚼著花生米，一邊盯著林然。
“林然，你也少喝酒，多吃菜，早晨這一桌子菜，可丁點都不能剩，天熱，輕易壞。”秦紅蓮笑著說道：“吃完這些菜，另有雞湯，你乾活辛苦，喝點雞湯補一補。”
“一兩？”
“負支出？”
林然說完一通，又把剩下的酒灌入喉中，眼睛一紅，感受都要哭了：“我數學不好，以是，把柳沐沐請到我那當管帳，這幾天，她給我算了一筆賬，詳細數額我記不清了，歸正林林總總算下來，我這個月是負支出。”
孫公理舉起酒杯，豪氣直衝雲霄，恰好秦紅蓮端著一碟花生米上桌，斜睨他一眼：“不吹牛逼你會死？少喝二兩酒，多吃幾粒花生米。”
林然笑了下，默不出聲地豎起右手食指。
林然啞然，不曉得該說甚麼。
林然說到一半，情感有些節製不住，頓了頓，才持續說道：“唯獨這中醫館，還算小有收成，可你應當也曉得，我此人宅心仁厚，碰到貧苦的鄉親上門治病，我根基都是分文不收，還搭贈藥品，如許一來，那裡另有錢賺呐。”
他喝白酒，比孫公理還輕鬆適意，的確就像喝白開水一樣，一杯下肚，酒氣都不吐一口。
林然這話，半真半假，總之是贏利的事情能省則省，虧蝕的買賣能說則說，歸正財不過露，保持低調。
秦紅蓮剛走，孫公理探頭探腦地瞧了瞧，旋即舉起酒杯，跟林然碰了一下：“來，趁現在，走一個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