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黑著臉,握了握拳,忍不住又咧嘴齜起小虎牙,但是看在荷葉粥的麵子上,想了想還是決定屈就了,折中道:“那你還是等持清煮好飯了,再叫我起床罷。”
說完甩頭就撩開紗幔,“蹬蹬”跑向竹欄邊的樓梯,梵色也一齊要上樓,不緊不慢在身後亦步亦趨,我冇理他,一股腦順溜到二樓寢室門口,推開門以後回身反手就要關上。
我冇出聲,隻歪著頭,眼皮吧眨了一下,好整以暇地看著他,有嘛事快說呐,本帝姬我要睡了。
夢裡的配角,乃是一向軟萌適口的小白狐狸。我竟然又夢到洪荒時揀到的那隻小白狐狸!欸……比來跟狐狸很有緣分呐。
呃……
我雙眼一閉,靈台立即就墮入渾沌,入眠的速率超等驚人。
還是被梵色那句“好夢”給著魔瘋了,我就真做夢了,但是這夢是好是壞,唔,定義甚奧妙啊。
“阿瑤。”
我將愣住。
“阿瑤……”
這一刻,麵前青年白衫鴉發,渾身姿式慵懶孤傲,隻右眼瞼處的一點紅色硃砂痣,灼灼表露冷傲,夜色中,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清華之姿。
插好門栓,邊往裡走邊直接就扒拉衣服,身形一撲,整身橫在。
就在本帝姬覺得,小公狐狸這架式是籌算要看我看到天荒地老來著,他卻終究開口。
說罷雙手一揮,利落將門關了。
我定定看著那張妖孽麪皮,忒得瑟了,俄然莫名就感覺氣不過。
梵色驀地叫住我,我頓停止上,抬眸望去。
我深呼吸了口氣,娘欸,總算安生了。
除了吃,有甚麼比裹在堅固的棉被上還要來得舒暢的呢?
我問:“甚麼事?”
梵色勾著唇含笑,笑意淡但是又蓄出暖意,“阿瑤,好夢。”
喲喲,我感慨,公然還是在最舒暢了。
我愣了小半刻,攥在門把上的手俄然一緊,因為指甲掐著木板門,反而是手指在疼了,我輕聲回他話:“唔,你也是。”
“唔,阿瑤,我擔憂不叫你起床的話,你乾脆就直接睡到日中了,那荷葉粥豈不是要變成午膳?嗯,就你這的性子,當作午後小點更有能夠。”
梵色學我的模樣,把整齊潔白的八顆牙齒暴露來,笑得非常滑頭,“聽阿瑤的。”
誒喲,總每次不管使出甚麼招數,結局幾近都是被小公狐狸反將一軍?嗯……我沉重,莫非真是阿哥嫌棄我說的智商不敷?我念及此頓時悲忿了,乾脆不想了,擠出一句:“我去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