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不會計帳的人,也是一目瞭然,全然不像旁的人那樣,黑糊糊一團,看著眼暈腦帳,非得沉著心出來,旁若無物,才氣理清一二。
如此恰好,她支出勞動,拿酬謝,應得應份。
見桌上摞得高高的一堆,另有一些新的帳冊,瞧著是新列的帳冊。便順手拿在手裡翻了翻。
說完便回身讓在一旁順手侍立的二憨子去車上拿車上備的茶水滴心。
收了幾本帳冊,都是甚麼項目,何年何月何人收妥都一一寫下來。
“喬娘子留步。我二人這便走了。”
待他收回目光,便對他說道:“我這等鄉間婦人,也真是不配知你名姓。那便這般隨便叫著吧。這位帳房,你方纔說了,帳冊是老太太叫你二人來拿歸去的,我也未幾言。我也不怕你唬我,那給你駕車的二憨子我是認得的。你既要帳冊便拿走吧。不過要寫張收據給我。不然待來**不肯認,又找我來賠,我如何向六爺交代?我一個鄉間冇見過世麵的婦人可賠不起。”
未曾想,看著上麵列得一條條一列列竟是條目清楚,簡樸瞭然。不但字寫得好,項目擇要,金額、支出、支出、各明細、彙總,都做得清清楚楚,明顯白白。
他比彆人多熬了多少年?吃了多少苦,纔有現在這般的職位?
長得還算有一二分姿色,麵上也算沉著沉著,淡淡的,彷彿寵辱不驚的模樣。也莫怪六爺會看上她。
便擔憂地看了喬明瑾一眼,回身去車裡拿茶水滴心去了。
那管事模樣的,對老太太打發他大熱天的大老遠跑這一趟鄉間,內心本就帶了幾分牢騷。
他又再上再下的對比了一番,來回細看幾遍,發明還真是記取不對的條目。
明琦聽了才又歡樂起來。袖手收了。
那帳房再看喬明瑾的目光就有些竄改了。
冇想到竟是這女人把六爺的心勾走了。此人還冇嫁出去呢,就覬覦上府中財產了。
老老太爺還在的時候,他就到帳房裡當個磨黑服侍的小子了。厥後老老太爺讓他跟著二帳房學籌算盤,再來又得了老太爺的青睞,當了一個小帳房,厥後老太爺去後,大爺掌了家,他又提了總帳房,還掌著府中外頭帳冊的查對之職。
說完又四下打量,又嘀咕道:“連個下人都冇有,也不知上茶。這甚麼待客之道!嘖嘖嘖。”
擰著眉說道:“那帳冊是你們六爺拿過來的。他親身交與我手裡,臨走前也未曾說要交了去。你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