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何當山賊？”宣大人又問道。
“張三。”
跟著宣大人的一聲令下，鋒利而冰冷的匕首立即貼上了赤裸裸的背部，從肩頸緩緩地滑向腰際，彷彿在思考從哪兒下刀會比較費事。
眼明手快的紫蘇立即號召兄弟們給大漢鬆了綁，另有模有樣地賠了禮。
“實不相瞞，我們也是僬僥國的平頭百姓，家中財帛悉數被官差奪走了，男丁也被抓去參軍了，這才四周逃離，居無定所。傳聞大燕朝的天子是個仁君，愛民如子，我們就想著去大燕避禍，誰知剛到邊疆，兩國就打起來了，現在關隘守得很嚴，隻能躲進山裡。但是，這天寒地凍的，我們大人受得了，幾個年紀小的孩子受不了，隻能出來看看情勢，冇想到一出來就碰到了劉大哥等人，產生了一點兒曲解。劉大哥等民氣腸仁慈，見我等實在是不幸，心生憐憫，這才帶了我們出去，實在是感激得很，不曉得說甚麼纔好。”漁舟信口扯談道，“等氣候和緩一些，內裡的戰事不是那麼吃緊了，我們就去內裡尋一些活計。”
趕緊說了一番“四海以內皆兄弟”、“相逢便是緣”之類的客氣話，熱忱地邀世人住下來。
宣竹、鐘若瑜等身邊的人都風俗了她的隨機應變，南風將軍和知微草堂的學子倒是真正見地到了甚麼叫見人說人話，見鬼說大話，前麵三言兩語就拉近了與劉一手等人的間隔，現在半真半假又博得了裡長的憐憫。
世人一擁而上，七手八腳地把山賊捆了個健壯。
山嶽聳峙，危峰整齊迭起，唯有一條小徑可入山，兩側山體如刀削斧劈，怪石千姿百態，洞窟遍及，洞內套洞，暗河長流，的確是鬼斧神工。路旁鬆竹環抱，蘆葦叢生；崖下深穀，深不成測；昂首騰雲冠峰，高霞翼嶺，極其險要。如此易守難攻的陣勢，正中漁舟下懷。
漁舟如此一說，同是天涯淪落人，相逢何必管是否曾瞭解，天然就令大漢們的戒心消弭了很多。
宣竹走了到他們麵前，通俗的眼眸鋒利如鷹，手中把玩著匕首，揹著雙手冷冷地說道：“我問甚麼，你們就誠懇答覆甚麼，不然剝了你們的衣服，衣服剝完就剝皮。”
大漢們麵麵相看，前後點了點頭。
“孫七。”
“幾位一看就不是平常人，不知到這山野有何貴乾？”錢大望問道。
“五十！”
“王五。”
不管甚麼年代，讀書人總能令人高看幾分。錢大望傳聞他們中有人識字，另有人會治病，非常客氣，號召著世人坐下，還叫媳婦上了茶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