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有何叮嚀?”白芷立即改口道。
“小舟,我渴……”宣竹掙紮著呢喃道,仰起臉去蹭漁舟的臉頰,妄圖漁舟身上飲鴆止渴的溫涼和日思夜想的女兒香。
宣竹偶然一巴掌拍了疇昔,咬牙道:“先進宮,直接上太傅府,你家爺這條小命恐怕得交代在那邊了。”
“去故園。”宣竹站了起來,迷含混糊地應道。
他說著掏心掏肺的情話,不知牽動了那邊舊疾,弓著身子撕心裂肺地咳了起來。
活生生的人不要,卻要去甚麼故園,漁舟不曉得說他傻,還是說他癡情,忍住一巴掌呼疇昔的打動,抓住他的手低聲誘哄道:“小舟在這兒呢,你彆去故園了。”
模糊約約入耳到來者與紫蘇低聲說了句甚麼,馬車立即停了下來,簾子俄然被人從內裡大力地扯開,蕭瑟的秋風一股腦地灌了出去,漁舟不由打了個顫抖,睡意消逝得無影無蹤。
“但是擾到你了?”宣竹揭開被子,從背後攬住她的身子,貼著她的臉,低低地呢喃道:“對不住,我隻是……隻是太歡暢了。從彆後,憶相逢,幾次魂夢與君同。今宵剩把銀釭照,猶恐相逢是夢中。”
漁舟伸手去探他臉頰,摸到一片滾燙,不由捧著他的臉體貼腸問道:“你這是如何了?”
他身子顫抖得更加短長,眼角的硃砂沁出了妖嬈的血淚,顫栗著慘白的薄唇,慘笑道:“小舟,弱水三千,隻飲一瓢,你可懂?”
“自從姐姐拜彆後,公子就患上了夜遊症,經常在故園醒來。姐姐彆曲解,故園和絕雁嶺的故居彆無二致,放著姐姐的一些舊物。”白芷道,“我們兄弟四個怕公子觸景傷情,冇敢讓公子睡那兒。”
“嗯,冇事,你也去安息吧。”
“來日方長,快睡吧。”漁舟扯著乾啞的聲音,低低地應了他一聲。
連在白蓮花般的雲朵裡穿行的月兒都害臊地躲了起來,久久不肯意露臉。
漁舟一手捂住他的嘴,趕緊呼喊紫蘇快馬加鞭往宣府趕車。
漁舟忍無可忍,抱著被子,忍著滿身的痠痛坐了起來,咬牙切齒地問道:“宣竹,你要去做甚麼?”
宣竹大喜過望,褪下相互礙事的衣裳,落下一排排熱辣辣的吻,珍而重之地撫過心上人的每一寸肌膚。
他的臉在漁舟掌心磨蹭著,閉著眸子,低聲道:“小舟,我熱……”
宣竹停動手中的行動,眨了眨頎長的眼眸,臉上閃過痛苦與難以置信,接著探身從靴底抽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,塞入漁舟的手中,抵住本身的胸膛,低聲呢喃道:“小舟,你這話比殺人誅心還狠,要不殺了我吧?如果你不肯意,那就殺了我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