漁舟坐在搖搖擺晃的牛車上，內心運營著如何賣畫，嘴裡叼著一根乾癟的蘆葦杆，與王大牛有一搭冇一搭地嘮嗑，不知情的人看他們熟稔的模樣倒真像兩兄弟，隻不過弟弟要清秀很多。
漁舟心道：“真是個白癡。”
一夜無話。
漁舟信手賞了二三十文錢把彈琵琶的女子打發了，將彆的兩名女子留了下來。
“誒，大牛，你去逛過怡紅院麽？”漁舟閒扯道。
三位聘聘嫋嫋的女子挑簾而入，此中為首者猶抱琵半遮麵，身後的兩人一人端著酒，一人端著生果小吃。
想起彪悍的王大娘，漁舟也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，但是與銀子的龐大誘/惑力比起來，後者立即占了上風。
大漢無法地歎了一口氣，一邊往懷中掏銀子，一邊低聲嘟囔道：“爺如何看著，跟牡丹不是特彆像啊，牡丹的鼻子更挺一些，眼睛也更狹長些。”
漁舟揮了揮手，緩慢地鑽入人群中，消逝得無影無蹤。
漁舟將手掌攤開，遞到大漢的麵前做了個討銀子的手勢。
“那……那就聽小舟的吧。”大牛讓步了。
“小叔壽辰將至，估計他會喜好這畫上的字，收起你那些謹慎思吧。”大漢拍著他的肩膀，語重心長隧道，“小寒，爺交你一個重擔，待徹夜牡丹歇下後，你替代爺去看看她是不是跟畫中的美人長得一模一樣。”
眼尖的小廝立即瞄到了畫捲上的美人圖，立即又道：“您若想見牡丹姐姐，直接傳喚她就行啦，拿她畫像何為？您該不會是看上她了吧？”
漁舟捧著熱茶倚著靠窗的位置坐下，看著劈麵不竭大口喝茶壓驚的大牛笑問：“感受如何？”
“欲蓋彌彰。”小廝嘟囔道。
之以是“賣”怡紅院的牡丹，而不是杜鵑、月季、芍藥或者其他的“名花”也是有啟事的，宣竹的美人圖本就與牡丹有六分的相像，顛末漁舟的潤色和潤色後，像了八分，普通人自是冇法辯白是不是牡丹本人了。至於宣竹為甚麼一脫手就畫牡丹，或許是因為牡丹身上有著美人所共有的特性，或許是二人曾瞭解，漁舟對這些並不感興趣。
漁舟含笑道：“小爺和哥哥初到貴地，不知四周可有甚麼好吃好玩的？”
畫好美人圖以後，不知為何心中鬆了一口氣，不一會兒便睡著了。
大牛戰戰兢兢，既等候，又嚴峻，踏進怡紅院後隻覺百花盛開，應接不暇。反倒是漁舟一派安閒，很有幾分上茶館歇腳的氣定神閒，拉著大牛的胳膊在鶯鶯燕燕中麵不改色地穿越，沿途的投懷送抱、秋波暗送視若無睹，合座秋色皆留她不住，尋到管過後敏捷要了二樓的一間雅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