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恭喜白老爺。”
“我要!我是秀才!”
有人讚歎賈三甲一身開闊,兩千兩銀子自有兌現之時,也有人覺得賈雨村沽名釣譽,所謂報歉,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。但不管是誇獎的還是腹誹的,都明白一件事情:
“無知!”
白老爺敦壯的身子激靈顫栗,差點被誘人的妖精勾了魂去,“好好好,我不要,不要了,真是可惜……行,你白花魁可貴不要次臉麵,我白或人讓了,看在本家的份上,讓了!”
剩下的秀才怔了一下,放開紙張,抽出筆毫,大笑道:“合該如此,大善!此等名動的曲子,就算硬搶也不失文人風骨!我們一起把他們打出去,然後比詩詞、比文章,他麼的捋起袖子比拳頭也成,那也是我們秀才的事!”
“咦?如何都要走?我家寶二爺說了,讓我來找人呢。”
生員、秀才們礙於禮法,依文采、輩分,一一上前道賀了,也有那出了名的剛正秀才,想起銀子要施助哀鴻,再不甘心也要上前湊個熱烈。可這時俄然有人雅笑道:“底下但是南沙木行的白老爺,賈雨村這廂有禮。”
值甚麼?值甚麼?你們是秀才啊,還要點臉麵不要?
豪華、標緻,又儘是才子風騷氣味的姻香樓立馬變了,像座鬥雞的台子,上麵一個個的都炸了毛。
“豎子不敷與謀!”
他扯著脖子道:“誰搶?誰搶!你們哪個比我有錢?白花魁但是說了,要銀子是用來施助哀鴻的,天然是多多益善。我出紋銀兩千兩,誰如果比我多,我……我還能再出!冇我多的如勇敢搶寶貝,揍了也是白揍!”
白南煙莞爾一笑,道:“本來是南沙木行的白老爺。白老爺,我們但是本家,小女子常日開消大,全數身家就這一千兩了,您可彆跟我搶。”
世人溫馨下來。
他取下腰間白玉佩,脫掉白狐大麾,歎道:“可惜賈某身無長物,唯獨筆墨紙硯,以及這兩件物什還算過得去。筆墨紙硯是文人文房四寶,自是不能動的,這兩件是賈某好友甄士隱臨彆所贈,代價千兩,就臨時變賣抵下,殘剩的一千兩,賈某自當籌來。”
茗煙大咧咧的往裡走,一起咋咋呼呼,引得世人拐個彎兒,原路跟他歸去。
“雖不肯,也是大喪事,劉或人在此道賀。”
賈雨村搖點頭,道:“也罷,不勞白老爺破鈔銀兩,既然是兩千兩,賈某掏儘家財,也要把銀子出了。”
白老爺哈哈大笑,對勁卡腰道:“很好,那這首《詠麻雀》就歸我白或人了!可喜,可賀!諸位放心,我白或人定當重金禮聘書法大拿,毫不平就此等好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