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好筆,好筆呐!固然是6000兩銀子,隻是令媛筆裡的中品,但論起合用性,一點不比頂尖的差了。】
榮國府東側,夢坡齋中。賈政安設好滿屋的冊本,把玩新得的羊毫,愛不釋手。
不如死了去!金釧兒低頭道:“有玉釧去也就罷了,出不了事。夫人您舊傷複發,就讓金釧兒再服侍您一回。”
“學他做甚麼?他就是個紈絝後輩。”
夜幕緩緩,李紈院中賈蘭剛吃過晚餐,正籌辦在母親的教誨下讀三詩六論。
邢夫人拖著傷身下去施禮,喊了老爺,笑著把坑寶玉的事情說了一遍。賈赦皺眉道:“寶玉是老祖宗的心肝,固然惡劣,也是玉字輩合該撐起大梁的。你如許做委實不該。”
“記著!要大補!奉告管大廚房的柳家的,有一點兒對付了事,二爺要他的腦袋!”
金釧兒抖若篩糠,麵如金紙。她是王夫人的貼身丫環,賈府的一等大丫環,出去了還算甚麼?如果彆的也就罷了,因為寶玉好吃胭脂,她冤是不冤?
賈代儒笑道:“老爺不喜,倒不如把少爺送進府中義學,交給小老兒教管可好?”
麝月擋了好幾撥扣問的丫頭,她比不過襲人晴雯,很有幾個職位更高的讓她下不了台。晴雯嘴硬心軟,緊趕慢趕返來,瞪起眼睛退掉了幾波硬的。
寶玉不想晴雯獲咎人,停了練字想要出去,何如心中一股子意氣大火熊熊燃燒,不吐不快。他想寫詩,想寫詞,筆鋒落下,又不知寫些甚麼為好。
寶玉滿臉焦心,來回踱步。
邢夫人出身平常,又是填房,冇有子嗣。常日裡對賈赦到處奉著謹慎,明天是歡暢了,許是說到痛點,可貴的嬌嗔起來:“你看得慣我倒是看不慣。憑甚麼老祖宗對賈政家的萬般心疼,對你就眼睛不是眼睛甚麼都不是了?寶玉是個最礙眼的,我要幫你出氣!”
“這到底是如何回事?”
“我的心肝啊,再開文山很難,難比登天。你可不要因為這個出了事!不可,我得親身去,必須去。”
王夫人勉強起家,嘴角沁出鮮血,重重摔了歸去。金釧兒上前去扶,被她甩到一邊:“你還扶甚麼?瞎美意。我這但是留不得你了,趁早找小我家,把你給許了出去。”
賈政嘖嘖感慨:“以是非論,筆毛屬於中鋒,除行書外皆可合適謄寫;以質料論,分為硬毫。隸書、魏碑、籀文、小篆這些都用硬毫的,最是得當不過。”
寶玉想跟出來,鸚哥兒就攔在內裡,嗔道:“王嬤嬤給蜜斯塗那固本培元的藥液,你跟來何為?還不籌辦滋補的湯藥去!記著了,要大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