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文人之爭，不是氣力之爭。錢三甲端的不顧統統了，順手就能把我捏死。”寶玉考慮半晌，點頭道：“不過呢，我正在籌辦開春大考，除了詩詞文章以外，另有禮、射、禦三項需求修習。你如果便利的話，就把掌家媳婦的事交給彆人管一管，去給我暫代個禮法夫子吧。老祖宗那邊，我會去說。”
聊了兩盞茶的時候，寶玉想著學習的事情，起家告彆。秦可卿讓中間服侍的兩個丫環叫了馬車來。一個叫瑞珠的，瓜子臉，十四五歲年紀，機巧的先跑去了，另一個叫寶珠的，眼巴巴的瞅寶玉，滿臉都是崇拜。
寶玉挑起眉毛，要說這焦大，他曉得。
他略微一聽，本來有人罵寧國府的大總管賴二，說他不公道，欺軟怕硬，竟然把餵馬這等卑賤的職司丟了給人。寶玉正迷惑：是誰這麼大膽，連寧國府的大總管都敢罵？
寶玉正想著，瑞珠已經喊了馬車來，車把式是其中年男人，玄色錦袍，身材健壯有力，應當是個近似王善保的。寶玉上了馬車，秦可卿就讓瑞珠摻著，也要上去，直說：“我送叔叔一程。”
秦可卿憤然道：“閉嘴！你是我們秦府的白叟，跟我到此地，也不能亂了賈府主仆的名分！賈蓉到底是我的夫君。”
“那……”
焦大打斷他，大笑道：“就是這個理兒！”
這句話，委實嚇傻了秦可卿，幽幽的道：“您也曉得了？寶叔叔，可卿找您就是為了這個。公公他越來超出度，還壓住了我房裡的嬤嬤，過些日子，怕是要直接闖到我房裡來，做那……做那肮臟之事。寶叔叔，求您救我！真要被他給到手了，可卿活不成呢！”
寶玉俄然笑了，中間一拐，進了馬圈。
要說全部賈府，除了各個房裡的主子，就是榮國府的大總管賴大最大，其次呢，是寧國府的大總管賴二。他們兩個是親兄弟，上麵另有一應賴姓的小輩幫襯，普通來講，賈府的旁支都不敢獲咎他們。
寶玉囑托道：“焦大是府裡的白叟，救過老太爺的命，如何也不該虐待了。”
啪！
寶玉接過，也不喝，隻是看著秦可卿。
正罵在興頭上，打眼瞥見過來的寶玉，笑道：“哈哈，寧國府的事情，寶二爺如何也來了？要說兩家子府上也就你一個有本事的，焦大太爺喜好你！”
寶玉眯眼看了焦大一眼，接著道：“常日裡好吃好喝供著，如果對這邊不滿，就去榮國府那邊。我冇你們那麼多說頭，他如果想好，那就讓他好著，如果給府上爭光，亂嘴說些不是人的話，就送去奉侍老太爺。想來，焦大也是情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