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人時身不由己,需遵循各種百般的法則;身後做鬼,你強大你有理,不管你做甚麼,都無人敢束縛。”
爐中的香在緩緩燃燒,張生不清楚這香對鬼怪的吸引,傻傻地看著用一根繩索穿起、戴在手上的玉鈴鐺,聽到它收回短促刺耳的響聲,趕緊看向暗淡光芒下彷彿一頭巨獸的鬼宅。
八年前江南洪澇,張老爺受命賑災,趁機貪汙中飽私囊。
他的視野裡撞入了一抹豔紅,斑斕少女麵若桃花,下一瞬卻暴露慘死的猙獰模樣。
這頭吊死鬼的身後是另一隻鬼,玉鈴鐺冇有讓他瞥見她是如何死的,但她和紅衣吊死鬼走在一起,無疑是一起的。
如果後者,程蘊能瞭解,如果前者,她無話可說。
換作她攤上大將這麼個丈夫,做鬼了也是個風|流鬼,總和彆的女子牽涉不清,絕對會乾掉大將,而氣力不比大將差的小寧竟然能忍!她是喜好大將喜好得忘乎以是,還是有把柄被大將捏著,既不能殺掉他,也不能與他和離?
……張生已經把他見過謝歡的處所找了個遍,可謝歡被姥姥監禁在法器裡,他一無所獲。迫於無法之下,張生隻好來鬼宅碰運氣,有幸找到謝歡是最好的,就算找不到謝歡,找到熟諳謝歡的鬼也能知伸謝歡目前的環境。
這香,與程蘊在張府聞到的香一個味道。
短時候內探聽不出李正的來源,程蘊隻好耐煩等候。
程蘊第一次見地鬼下的禁製,獵奇地伸手戳了一戳,就像穿過泡泡那樣等閒地穿疇昔了,略微用點陽氣就能將其粉碎。
眾鬼的修為被姥姥奪去大半,三隻剛爬出來冇多久的小鬼最慘,有兩隻衰弱得魂飛魄散,阿紅也冇好到那裡去。程蘊的環境倒是比前次好,因為姥姥需求的不是陽氣,發覺程蘊的修為裡摻雜著陽氣,姥姥一巴掌把她扇飛了。
“或許已經死了。”阿紅淡然道,“人鬼殊途,你能活到現在,是因為你有寶貝護身。如果你冇有寶貝……無妨去看看趙員孃家的至公子現在是甚麼環境,傳聞他也跟一個女鬼好上了。”
阿紅飄進荒宅,俄然停了下來,用鼻子嗅了嗅吹來的風,決然道:“又有活人來了,他另有膽量燃香引鬼!”
小寧則覺得,阿紅在氣李正把火伴收了去,本身有力援救,思疑阿紅暗害大將的情感淡了一點,問道:“那天白日,你和大將乾甚麼去了?”
間隔十蒲月圓之日另有一天,傷重的阿紅終究醒來,說的第一句話是大將被李正收了,神情又憤怒又憤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