複以昆明之圓通公園,劃地樹碑,勒敘大略,用茲記念。嗟乎!本日國表裡情勢之不安,未知視戰前何如。
峻坡斜穀,堡壘林立。壕坑掩體,密如蛛絲,電網鐵條,層層繞護。
而大戰全勝之局以定,則滇西之役,其乾係為如何哉!溯第八軍之配入遠征序列也,自滇南各地徒步而西,展轉月餘,始集於鬆山。
自珍珠港事情,而敵之詭計大著,我乃得與聯盟盟國並肩作戰,崎嶇搘拄,至於七年,乃有滇西反攻之役。
其難如此,蓋鬆山雄踞怒江此岸,惠通橋西北,拔海五千餘公尺(當時公尺指英尺——博主注),俯瞰滇緬公路,環山百裡,鹹在其重炮射程以內。
至若糧食彈藥之儲藏,飲水醫療之設備,靡不堅秘精密弗虞匱乏,故雖戰至最後一卒,仍複死守不降。
我以新造之邦,獨禦方張之寇,乃不得不迂迴羈絏,使不獲逞其包括四海之心。
鬆山既克,我軍複偕友軍,有光複騰龍之役,然滇西戰局要以鬆山為始基,亦最為艱钜雲。今者勝利勝利,瞬已兩載,而當時遺骸,僅能淺厝,爰偕昔日袍澤,往移義士之骨,葬於保山西郊之龍泉池畔。
幸賴全部將士,激起智勇,百折不撓,每得一度圍攻之經曆,即有一度戰術之改進。
自日本首侵中國,而天下戰禍已開。
喘氣甫定,即受渡江代替友軍圍攻鬆山之命。
於是蛇行揉進,浴血仰攻日夕,與敵鬥爭於叢林陡壁之間。溽暑泥濘,猛攻九次,傷亡官兵六千餘人,舉智囊所屬之戰兵雜兵,悉數插手戰役,有連續僅餘二三人者,凡曆六十六日,僅乃克之。
鬆山抗戰碑文
突擊攢轟、鍥而不捨,卒將彼凶視若金湯之要塞摧陷而廓清之,實中華民國三十三年玄月之七日也。
火力四達,一呼百應。故我雖奪一陣地,輒陷四周圍轟當中,進退不能自拔。
紹周躬率餘兵,沿山巡查,則斷骼殘屍,狼籍林墅,而敵我搏鬥扼吮絕脰相抱而斃者,至六十二具矣,可想見其慘烈已。
昆明自軍興,為火線重鎮,四方人士崒焉,而滇西則雲南之右臂也。
我軍遠道跋涉,新經設備,限於光陰,未作完整之練習,尤其作戰艱苦之主因。
望雲山之蒼茫,撫戰地之瘴癘,知必有低徊詠歎、深長以思而不徒噓嚕憑弔者矣噫!
而而後一隅之關全域性,則固無可疑者。
自下鬆山要隘,打擊騰龍,而滇西之交通始複,我表裡國軍乃得會與八莫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