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於修行人而言,被廢去修為,乃至是比滅亡更難接管。
說來也怪,任憑霸道人如何滿地打滾,這火就是不滅,但他身上的火亦未燒到彆處,隻在霸道人身上伸展。
他也不說放過霸道人,畢竟這是廢話。
霸道人狠狠盯著季寥,隻是不語。
此類事,在俗人間的興亡史有太多近似的記錄。
季寥道:“封神榜?照你的說法,此物應是神道寶貝。你們白長老真是有派頭,乾這類事,也不避諱人。不過神道修行,本就跟仙道分歧,需求廣而告之,獲得眾生念力,倒也冇法瞞住人,如果天下山川,有小一半都是你們天師教敕封的神靈,那你們天師教對人間的影響力怕是能趕上那爛陀寺了。看來你們這位白長老也是有派頭的人,難怪勇於架空你們方教主。”
他那裡還存有人君的嚴肅,竟大聲告饒起來,說道:“國師,都是這妖道利誘我,才讓寡人不辨是非,你就諒解寡人吧。”
季寥笑了笑,一掌拍向霸道人,他身上的火勢立即停止,隻是渾身焦糊,衣服的灰燼和綻放的皮肉連在一起,看著便非常可駭血腥。
他道:“白長老文成武德,英姿遠賽過曆代教主,他便是做教主,我們也是心折的。人間帝王還要輪番做,憑甚麼教主就該一向姓方。”
季寥淡淡道:“如果明天我冇這般神通,恐怕錯的就是我,本來對錯看得也不是公理。”
季寥對她殊無顧恤,又向國君道:“陛下,你就為了這一場煙雲,便色令智昏,值得麼。”
季寥道:“我問你,你一個修行人無緣無端幫這隻女鬼乾甚麼?”
這風助火勢,內裡更有季寥的丹力,霸道人修行雖有小成,卻那裡受得住季寥這丹成的神君的威能。立時身子飛起來,再重重落在雪地裡。
霸道人被季寥打傷,隻是對他有很深的恨意,現在季寥三言兩語,說出這麼多關鍵的事,對他重生出害怕之心。心道此人手腕高超,見地不俗,如果與我教為敵,倒是個親信大患。
這一句實是意味悠長,將一個權臣篡位的心機過程深切揭示出來。
那些禁軍卻一個都不能轉動,好似木雕一樣。
女子萬分驚駭,還冇來得及開口,被季寥毫不容情地一指導在額頭,瞬息間魂飛魄散。
季寥已經見過方明,曉得此人胸有丘壑,實非池中之物。既然連這等人才都要跟隨方教主對抗白海禪,申明這位方教主絕非庸碌無能之輩,必定也很有本事,才氣在白海禪的威脅下猶自保住教主的位置。難怪清雨都說天師教自顧不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