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及易娘出去趙怡才道,“若他真藏不住話,或是隨便口稱酬謝,我可得好好考慮。你且緩緩把我的身份透給他,但最好先叫他曉得我是趙家的女兒趙怡,再是衛王妃。”
楚窈穿戴銀紅撒花襖,外頭罩著趙怡給的野鴨裘大氅,裹得一身圓滾滾的上了趙怡的馬車,車上燒著火盆兒,趙怡就幫楚窈解了大氅掛在架子上,又對易娘道,“紫煙在背麵那車上坐著,你自去尋她說話吧,等下了車再過來服侍。”
“那敢情好,”楚風話音裡都帶著些歡樂的意義,“如有你做mm,也是我的福分了,”說著又俄然想到甚麼似的,“你方纔說在南邊看的話本子,你之前但是在南地?”
楚窈一驚,剛纔與趙怡說了那樣大不道的話,又指名道姓,豈不是全叫那車伕聽了去,“姐姐……”
“姐姐既曉得,可得好好對我,”楚窈內心一陣暖意,“不如明日起來,便叫姐姐替我梳頭好了。”
趙怡籌措著派人將衛地的貢獻跟著欽差一同送歸去,又把各府的犒賞安排了,這纔算得了幾日餘暇,趙怡便請了楚窈一塊兒去城外熱泉莊子去。恰好過幾日封筆,夏雲景能得空來接她們歸去,並不擔擱過年的事情。
“將軍夫人大才,不如給為夫指一條明路?”趙怡特地壓粗了聲音,聽上去倒真像是個姣美的少年郎。
楚窈正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,馬車便動了,楚窈猝不及防,倒在了趙怡身上,見趙怡笑得高興,恨恨道,“公然是姐姐的人,竟連這個也幫著姐姐,快放我起來。”
“說你胡塗,你倒還機警起來,看來今後是再不能誇你的,”趙怡撥了撥手爐裡的香灰,纔拿帕子把手擦了,將手爐擱在一旁,“你可記得當年衛帝部下第一謀臣楚風?”
衛地的夏季,比南地更早,比及元月裡頭,楚窈就該十四了,年關將近,夏雲景就顯得格外繁忙,南帝也如往年一樣,隻派人早早送了各色犒賞來,又有諸王不必進京的旨意,夏雲景就又省下進京的工夫了。
楚風蹲下來,微微昂首看著楚窈,“這回不叫你仰著脖子總不會累了,”楚風揉了揉楚窈的頭髮,“我與你俱是姓楚,說不得五百年前還真是一家的呢。”
“紫煙,我們救他可不是為了挾恩圖報的,”趙怡看了眼楚窈身邊的易娘。
趙怡給楚窈倒了碗熱茶,“不是說過了先在屋子裡暖著,手如許涼,如何也冇拿個手爐捂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