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早晨,葉行遠換上便服,命陸十一娘招來錦衣衛的暗哨。錦衣衛也有專門盯著江東大族的部分,房千戶固然說了個大抵,但是想要詳細的細節,還是得問這些熟諳本地環境的暗探。
遵循陸同知的說法,沈家是毫不會看得起戔戔一個知府的。人家和內閣大學士都談笑風生,巡撫佈政使想要見沈黃芪,還不見得能夠想見就見。
流連堂是興州著名的園子,傳聞原是前朝王府,被沈家改革以後,更是都麗堂皇,美輪美奐。沈家的財產有一大半在興州,是以家主沈黃芪親身到來,也算是對這位狀元公新任府尊甚為恭敬。
乃至有人傳言,沈家已經有後輩在外洋島嶼自主一國,如貴爵普通。如果沈家真有甚麼三長兩短,退入外洋,也能自保不足。
不一會兒,便有暗探頭目前來,葉行遠一一問他,“江東沈家,到底如何?”
洪乘風竟然對本身的評價這麼高?葉行遠回想了一番,本身確切還冇機遇晤到這位錦衣衛的最高帶領――究竟上關於錦衣衛之事,他根基是直接向天子彙報。洪乘風大抵就是重視到了這一點,纔對他讚譽有加。
葉行遠漫不經心叫來陸十一娘,又問道:“這幾日當中,可有沈家送來請柬?”
這位沈家家主也非常傳奇,他暮年亦曾退隱,做到戶部侍郎的高位,但因為身材不好,稱病回籍。隆平帝恩賜冠帶致仕,到現在還能領朝廷的俸祿。厥後沈家的家業,在他這二三十年的苦心運營之下,更到了烈火烹油的境地。
“江東沈家,真是欺人太過啊......”葉行遠感喟,他不但是因為本身站在錦衣衛的態度,作為興州知府,這根深葉茂的沈家也是他必須肅除的一枚釘子,冇想到事情都湊到一起了。
葉行遠考慮問道:“房大人,下官有一事不明,還要請房大人指教。你既然是在城外遇劫,如何會冇有看到賊人的真臉孔?”
他皺眉闡發道:“能夠曉得你們在石州接貨,馬不斷蹄運往興州船埠的,確切隻要沈家。如果冇有人流露動靜,不會有這等神通妖物在道左反對,看來此次錦衣衛是吃了個啞巴虧!”
他彷彿是將葉行遠當作了拯救稻草――不過他在給洪乘風的請罪中提到了葉行遠,洪乘風也是以給了他機遇,他有這類設法,並不奇特。
但是誰曉得從石州到興州北高船埠戔戔三百裡路程,竟然會呈現變故!這大抵是錦衣衛批示使洪乘風都始料未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