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仁與他之前的友情平常,乃至另有些芥蒂,但這一次王仁力挺,葉行遠不能不有所表示。以是便以伸謝為名,給王仁下了帖子。王仁也是反應敏捷,立即就請人答覆葉行遠,約他夜間在宮外一處私宅會晤。
以他的出身而論,楚黨三輔文華殿大學士章裕本來該是他投效的工具,畢竟葉行遠也算楚人。但這幾年來,章裕行事更加滴水不漏,固然不至於像擺佈逢源的歐陽圃普通全無態度,但是也有些超然於權力核心以外,更重修身,乃至於楚黨青黃不接。在這類事情上,不能希冀這位垂白叟出來力挺。
但現在又分歧,朝廷當中需求均衡,嚴家強了這幾年,也就意味著楚黨、閩黨、浙黨的日子不好過了這幾年,他們必定醞釀著反彈。特彆是小嚴相公行事過分,不如嚴首輔那般妥當,諸民氣中也積了很多肝火,想把嚴家拉上馬的人真是很多。
王仁讚成道:“你見微知著,天然明白。咱家敢七次采納內閣上書,是狠狠的不給嚴首輔麵子。一來當然是因為此事並非朝堂大事,嚴秉璋再狠,也不能拿我如何。二來也是給了世人一個信號,也就意味著嚴家並非再是一手遮天,故意人如何會不蠢蠢欲動?”
王仁奧秘淺笑,點頭道:“這你找我就對了。”
現在王仁說清楚,葉行遠自是大喜,就教道:“正要請王公公指導。”
本來一個葉行遠,不該引發這麼大的波瀾,卻因為小嚴相公的蠻乾,讓此事成了京師中的核心。
王仁大笑:“嚴首輔在朝二十年,弟子故舊遍及朝野,前麵又有全部江南仕林,要讓他垮台,並不是那麼輕易。不過這確切是一次倒嚴的契機,必定會有人跳出來為王前驅,你隻要選中此人便可。”
王仁點頭:“敢的,有何不敢?你若不敢,又何必回京?”
這五年,乃是嚴家在朝堂上最炙手可熱的五年。葉行遠在外,不太存眷朝中意向,但是錦衣衛不竭傳來的動靜也讓他明白這五年的竄改。如果說當初諸黨相爭,那這五年就是嚴首輔逐步一統天下的過程。
他頓了頓,又道:“申生在內而亡,重耳在外而生。現在回想起你五年前自請外放這一妙招,很多人都是讚歎不已,說你有目光。”
以是說如果葉行遠升遷一事是一兩年前產生,就算是隆平帝,約莫也隻能拖個不了了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