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行遠對此也感到很對勁,這申明這位舒教主並不是完整不通情麵的南疆怪人。陸十一娘仍舊有點顧慮,又略勸了幾次,但也拗不過上峰,隻能暗中多派人手加以庇護。
舒月蘭嘲笑不斷,“但是葉大人再有通天的本領,畢竟還不過是戔戔一個按察使司僉事。對上本府童知府或許不懼,但如果藩台、撫台大人又如何?
烏山雲一怔,利誘不解問道:“大人,我這侄女說了甚麼?她年青不懂事,你可不要與她計算。”
想到此處,烏山雲便定了主張,也不再多問。跟著葉行遠與陸十一娘回返官衙。他自再去診療智禪和尚,葉行遠卻轉頭與青妃籌議。
此人聲音柔膩,蕩氣迴腸,很無益誘民氣之效,一聽便曉得是邪派妖女。
舒月蘭就算是得童知府之類本地官僚的庇護,如果葉行遠成心針對,隻怕也脫逃不得。烏山雲是真怕她一條道走到黑,不見黃河不掉淚。
有牽掛就好,就怕是不管不顧的逃亡之徒。葉行遠胸有成竹,便安閒自如道:“舒女人,本官不欲與你難堪。不過你可要曉得,構陷朝廷命官乃是殺頭的大罪,現在同謀的霍典吏已經招了,舒女人本是外人,何必死撐到底?”
葉行遠笑道:“你莫要不認。除了霍典吏的供詞,那死去和尚的身上烏老已經曆出你五仙教萬毒歸心,有這證據在手,按察使司就能下海捕文書將你緝拿。”
“不必。”烏山雲陪笑道:“老朽叫她出來。”
廟中一片沉寂,很久纔有人回話道:“烏長老見召,月蘭不敢不來。不過甚麼花大人葉大人,我們鄉野之人可不熟諳。若真要相見,便請入內吧。”
五仙教吹得神乎其神,不過烏山雲本身明白,這畢竟不過是偏僻一隅之地的小教派罷了。連滇北幾個權勢稍大的土司,都能將他們呼來喝去。
更何況,慈聖寺這件事背後之人,可比這些人都來頭大很多了。就算是以葉大人的名譽職位,趕上了南潯州那一名,隻怕也必得退避三舍吧?本日言儘於此,小女子告彆!”
舒月蘭麵不改色,淡然道:“長老可不要忘了,我早已破門出教,不再是五仙教的教主。不管我做甚麼,也隻是私家行動,與五仙教無涉。”
一條紅色人影在暗中當中緩緩現身,舒月蘭終究還是走了出來,她一襲白衣,麵若冰霜,嘲笑道:“烏長老是攀上高枝了?蜀地卻不比中原,這位狀元老爺在這裡安身不穩,一定好使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