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成點頭歎道:“在我中原之地,殺來犯之敵,隻能說是補過,何功之有?看村中被殺鄉民,標下隻感覺慚愧無地,那裡另有臉去領功?
如果西鳳關真的坐視瓊關縣城被攻破,葉行遠喪命,那最歡暢的隻會是朝中諸公。他們一方麵欣喜於葉行遠的垮台,另一方麵也必然會藉此攻訐西軍,非得剝了洪督師一層皮不成。
但數日光陰也已經夠了,西鳳關如果完整不聞不問,上述罪名是絕對逃不掉的,並且證據確實,連回嘴的機遇都不會有。就算內閣再如何悔恨葉行遠,在這類事情上也毫不敢偏袒武官。
葉行遠為之沉默,如果村莊裡有個秀才,平時教養鄉民,告急時聚眾抵當。固然不成能抵擋蠻族大股兵鋒,但也不至於讓四個馬隊就來去自如。這也是本天下重讀書人的啟事之一。
葉行遠這才低聲問道:“到底有甚麼不當的處所?蠻族有甚麼詭計麼?”
李成帶了部曲二十人趕到現場,擯除蠻族馬隊,斬首三人,俘獲兩人,另有兩人逃奔入山林中不成尋覓。
葉行遠發楞道:“火線軍報,翻山入劍門的蠻族馬隊固然不能切確估計,但最多也不過隻要千餘之數。千餘馬隊,又無外援,也無攻城東西,他們敢在西鳳關以後直攻縣城?”
這麼看來,蠻族軍隊此次的行動確切令人生疑,對他們來講,明顯有了打劫更多的機遇,怎會甘心退步?葉行遠心中起疑,便讓秦縣丞等更重城防,並傳信李成,讓他有任何軍情都要及時奉告。
蠻族勇於定下這類大膽到近乎無謀的打算,必然是有人與之暗通款曲,作了包管。
瓊關縣側身西鳳關以內,本來安然性應當最高,但縣中諸人都不敢有甚麼幸運心機。秦縣丞麵謁葉行遠道:“縣尊,這段時候便是我們瓊關每年最難的時候了,幸虧李把總及時趕到了西鳳關。有他互助,小股蠻騎應當不至於在縣中殘虐,不過還是要封閉四周門路,不準商隊入城,以免生出不測。”
秦縣丞感喟道:“一來是蠻人馬隊凶惡,又持大砍刀,殺人如麻,淺顯人膽氣一喪,那裡敢抵當?二來這村莊無有讀書人坐鎮,村民難有構造,又在夜間,隻顧四散奔逃,不管彆人,這纔有此慘案。”
他沉吟問道:“既然有此動靜,申明蠻人的前鋒已經化整為零,從東麵潛入劍門。朝廷自會派兵圍殲,我們就要緊閉城門,堅壁清野,應當就無事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