隆平帝召見葉行遠仍然在常去的茶館,葉行遠見到天子的時候。天子表情恰好,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聽樓下平話人報告公子平妖傳的故事,眉飛色舞,似是已從廢太子的陰霾當中走出來了。
“謝陛下隆恩。”葉行遠從速謝恩,接過了腰牌。心中感慨萬千。
一個偏僻的縣城實在犯不上放一名錦衣衛百戶,固然也有間諜收集,但最高也不過是個小旗。葉行遠這個百戶入猛龍過江,一到此地當然是接辦一把手的事情。
不過此去西邊,傷害重重,你倒是說說,要我賞你個甚麼好?”
他這錦衣衛百戶乃是實職,自有神通。不過與恩騎尉授的弓箭神通一樣,也是武鬥之用,並且因為是搏鬥之法,更血腥些。葉行遠身為崇高的讀書人不甚喜好,不過貳心知西北凶惡,有此一技傍身老是好的。
安公公心道天子是聽平話聽入魔了,不過幸虧葉行遠實在還算慎重,不至於恃寵而驕,或者說在邊疆這類處所就算恃寵而驕也乾不出甚麼事來,便不再多想。
看葉行遠興高采烈的去了,安公公才壯起膽量向隆平帝扣問,“陛下,如此寵遇葉行遠,真的好麼?”
隆平帝滿不在乎道:“這又何妨?看這年青人闖蕩天下,我便想起了少年之時。多給他一些便當又如何?若他能揚威邊關,我心中才歡樂。
葉行遠也有些不測,隆平帝一貫慷慨,一上手給個百戶倒算不了甚麼,畢竟要與他狀元的身份相稱。但秘折上書言事的權力倒也罷了,這便宜行事講究可就大了。這意味著在特彆環境之下,葉行遠將在西北一地具有劃一皇權的權力。
隆平帝哈哈大笑,拍掌道:“恰是!甚麼大儒賢人,也不比旁人多個眼睛鼻子,憑甚麼便高人一等?你此次做得極好,奪狀元爭氣,自請戍邊解氣,讓我這個看戲的拍案叫絕。
故而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給葉行遠加恩,等候他能做出一番奇蹟,多收幾位美人。可惜邊關美人是稀缺資本,隻能希冀番邦公主了。
隆平帝丁寧道:“你出京以後。便會有錦衣衛的暗子與你聯絡。你路上如有甚麼需求,固然向他們提出便是。比及了瓊關縣。你的部屬也會連續報到,縣中之事,可就全奉求你了。”
錦衣衛在暗中的力量固然不能與一縣主官比擬,但是更好掌控。葉行遠有此倚仗,在縣中行事便可更加肆無顧忌。
離京三日,葉行遠走到了西麵的玉樓關,過了此關便出了北直,踏入河東之地。他還是例,還是下午便投了驛站,心中卻有些迷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