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姮趕緊雙手捂耳,做出一副耍賴的模樣:“不聽不聽!”

藺伯欽這些日子太累,他閉著眼,長長的睫毛在眼下烏青上投出兩行暗影。

那鐵鍬生鏽,愣是隔著衣服傷到肩骨,破皮翻卷,腫得發亮,大片大片的青紫從肩頭伸展到脊背,不斷滲血,看著都疼。

但是一閉眼,腦海裡就閃現白日裡的場景,藺伯欽飛身而來,用身軀將她護在懷中,本身結健結實捱了一鍬子。楚姮當時氣惱他自作多情,可回過神,不打動是假。

子時。

回到藺家已經很晚了。

藺伯欽道:“雙平急著回鄞州,我要先將他的辭呈勾決蓋印,再送去府衙。一來一去,怕要擔擱很多時候。”

付車費時,楚姮多給了他一貫錢,還叮嚀他好好照顧他體弱的孃親。蘇鈺拿了錢,千恩萬謝的分開了。

在床上展轉反側半晌,她到底掛念著藺伯欽傷勢,翻開被子坐起,排闥出去。

楚姮嚇了一跳,忙退開老遠,彷彿做負苦衷被抓包,一張俏臉寬裕通紅。

楚姮悄悄一推,便走了出來。

藺伯欽捂著傷處,見這瘋婦雞皮白髮,瘦骨嶙峋,想來也是慘痛,不展愁眉的歎了感喟:“罷了,將人送回,命家眷好都雅管。幸虧此次是攻擊我等,如果孩童白叟,恐怕要出性命。”

楚姮本還想嘲弄他兩句,瞧見這傷勢,便將不好聽的話都嚥下肚。

楚姮遊刃不足的抱著雙肩喊拯救,歹人一鐵鍬掃來,她用心往地上一滾,籌算暴露馬腳,好反手扣住對方脈門。眼看鐵鍬就要敲破她的腦門,藺伯欽大驚失容,他想也不想飛身上前,一把將楚姮嬌軀護在身下。

更夫的梆子敲過幾下,已是半夜時分。

藺伯欽的傷非常可怖。

“你當真一點兒都不活力?”

楚姮一雙眼睛滴溜溜睜得老邁,幾近都不曉得如何答覆他。

楚姮正想辯駁,卻看他疼的汗水直流,豆大的汗珠順著棱角清楚的表麵滴在衣衿。到底是為了救她,楚姮總不能對他生機。

胡裕並不驚奇這個成果,忙呼喝擺佈綁了老婦,探聽住處。

可她不甘心又被藺伯欽說教,乾脆憋出幾滴淚,泫然道:“當時環境危急,我是真的很擔憂夫君……”

藺伯欽忍痛瞪她一眼,痛斥道:“我讓你彆過來,你聽不懂?”

她生在宮闈,見慣太多自擅自利的事情,十七年來,還從未見過有人如此奮不顧身的庇護她。

藺伯欽臉黑如鍋底:“……胡說八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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