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見藺伯欽不答話,忙又安慰:“彆忘了,你我考取功名,日夜苦讀,便是為了能出將入相!你不說為了少時抱負,也要為了華容公主!”
“思慮的多了。”楚姮淡淡開口,“父皇已經下了聖旨,昭告天下,說本宮的怪病已經病癒,此乃神明天佑。明兒藉口在宮中設席,陳太師陳俞安必定會至,屆時你猜如何?”
皇宮深紅的宮牆,將一座座宮殿給封閉起來,夜色下,樹枝疏影映照著琉璃瓦,影影綽綽,如一頭龐大的大水猛獸正在溫馨的冬眠。
“浣月,公主可歇下了?”
楚姮嗯了一聲,有些失神。
“公主——”
楚姮端起碗,看著碧綠的玉粳粥,明顯非常誘人,嗓子眼卻彷彿堵著石頭,一口都咽不下。
胡裕等人還暗裡會商,感覺這位知府必定是新官上任三把火,對他們嚴苛的很。
當下全部府衙的人全都前去儀門,跪地聽旨。
他點頭苦笑:“談得上甚麼機遇?不過又是一場官途博弈罷了。”
“我不是這個意義。”顧景同把他拉到一邊,“我是說,你到了都城,便能夠去找華容公主了。”
顧景同這番話倒是讓藺伯欽眼裡燃起一絲希冀。
“公主,奴婢曉得此言越矩,但還是要給你說。舊事已矣,你切莫悲傷了。”洗星何時見過她的公主這幅愁斷腸的模樣?曾經的明豔張揚,竟是半點兒都看不到。
“……望州清吏司郎中藺伯欽,公道廉潔,立朝剛毅,破案多起,並親手抓捕江洋悍賊玉璿璣,朕心甚悅。現親製授都城大理寺正,從五品,賜緋袍,銀龜袋,本日到差,不得有誤。欽此。”
洗星微微一愣:“公主有何可思慮的?”
李四孃的案子懸而未決,朝廷委任的新任望州知府,便已趕至。
“去都城找她,把曲解說清楚。”顧景同凝睇著他,一字字道,“都城雖凶惡,可各處是機遇。佩之,以你的才調,定能平步青雲!”
嘖,真是個狐媚子!
若不是他把楚姮送回樊籠,本日怎會得聖恩?
她勉強吃了幾口,又擱下了。
藺伯欽另有些渾噩,他看動手裡的聖旨,卻感覺沉重。
藺伯欽從懷中摸出那柄牡丹花銀釵,目光深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