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十七不置可否,“你有甚麼心願,說來聽聽,或許我能幫上一二。”
“有!”重九二話不說,從懷中取出一疊銀票,十數錠黃金,點清了推到舫主跟前。
魏十七不覺皺起眉頭,他於女色上看得很淡,蘭香固然容姿出眾,也不在貳心上,身邊多這麼一小我,費事,用強的話,又違背本心。
“那就好,走吧。”
蘭香支開丫環,向魏十七盈盈下拜,道:“奴家賣入這花滿樓,實在是迫不得已,公子如故意將奴家拔離苦海,願奉養擺佈,為奴為婢。”
“有冇有傷人道命?”
重九嘿嘿笑道:“財帛動聽心,總有不開眼的傢夥,一頓拳頭揍翻十來個,就順利了。”
蘭香見他視款項如糞土,心中大定,急道:“奴家不要金銀,奴家願侍營私子擺佈,為奴為婢。”
他將賣身契湊到燭火上燒冇了,隨口問道:“順不順利?”
蘭香本籌算清算些金銀金飾,聽他這麼一說,倉猝斂裾跟上,恐怕錯過一步,就錯過了平生。
蘭香聽了二人對答,哪還不識相,拜了數拜,起家主動說道:“洛城侯府是官宦世家,侯大人名纓,在都城當官,傳聞是戶部二品大員,膝下有三子,至公子侯江棟,與奴家結下娃娃親,厥後娶了吏部侍郎的女兒為妻,二公子侯江博,自幼在外肄業,素未會麵,三公子早夭,公子若往洛城拜訪侯府,奴家願為公子引見。”
聽到侯江棟侯江博的名字,魏十七心中一動,擺擺手道:“此事莫再提起。”
蘭香微微一怔,不知那一句話觸了忌諱。
說話間工夫,丫環莫愁帶了個小廝出去,又奉上兩壺酒,四碟下酒菜。魏十七命那小廝把重九和舫主喚上來,半晌後,二人來到屋內,魏十七也不廢話,直截了當道:“本日吾公子給蘭香贖身,重九,身上可有三令媛?”
話問到這份上,蘭香心知肚明,這不守端方的“護院”與那仙家寶貝有莫大的乾係,一訂婚目睹過那屏風彈唱,他來源不小,絕非淺顯人!
蘭香千恩萬謝,整點容妝,為二人斟酒佈菜,操琴唱曲,極儘溫婉之能事。莫愁見她有了下落,心中非常羨慕,但一來她奉侍蘭香光陰不長,情分尚淺,二來那笑嘻嘻的“吾公子”看不出甚麼來頭,萬一是招搖撞騙之徒,反倒誤了畢生,是以她也不敢開口懇求蘭香。
“先放在仙都吧,今後再說。”
沉吟半晌,魏十七俄然問道:“她根骨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