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斷念塌地,竭儘所能,為我效命三百年,如何?”
“機遇偶合,這是可遇不成求的,不過,總算是功德情,不是嗎?”
阮青沉默半晌,感喟道:“苟延殘喘,都落到了這番地步,還奢談甚麼‘當年’……”
“此女名為亢龍兒,不曉得友可曾記得?”
鎮守荒北城的天妖,雪狐亢瓏兒,阮青那裡不記得她,當荒北城淪亡之時,她隻道亢瓏兒無可倖免,卻冇推測故交猶在,實屬不測之喜。
見教?有甚麼好見教的!阮青悄悄苦笑,意興闌珊,一時候連話都懶得說。魏十七另有運營,倒不急於一時,他揮揮手,將阮青送入彆處安設,舉步迎向秦貞和阮靜。
魏十七悠悠道:“世事難料,將來的事,誰能說得清!當年我從鬼門淵下遁入此界,又何曾想過會有本日!”
魏十七淺笑道:“得天狐一諾,幸甚幸甚,異日迴轉荒北城,再為道友引見一名舊瞭解,或能助道友一臂之力。”
虛妄之野的一麵之緣,再次相見,已是鎮妖塔外,工夫如箭,造化弄人,魏十七與大象真人比肩,她卻仍然是一個孤魂野鬼,運氣把持於人手,不得自主。隻是他開口要本身效命三百年,已經看在了阮靜的麵子上,若無那一層乾係,要甚麼儘管自取,又何必跟她籌議?念及那些不離不棄,始終跟隨本身的部下,阮青按捺下胸中的盪漾,決然應允下來。
“走了,你能夠不消害臊了。”魏十七退後半步,低頭看她的俏臉,見她眼皮微腫,淚痕未乾,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。
“阮道友,渾沌一氣洞天鎖在我手中,你可想把倖存的族人救出來?”
阮靜很有些羨慕,輕聲道:“他對你真不錯……”
魏十七撫摩著她的秀髮,想起赤霞穀,鎮妖塔,想起卞慈和卞雅,心中微有些難過。過了半晌,阮靜甕聲甕氣道:“你的秦師妹走了麼?”
阮青道:“此身崩壞,隻餘靈魂,陽雷關未渡,又有何用?”
阮靜揉揉眼睛,倚在他懷裡,這才提及彆來景象。這些年在尺蠖小界中,李靜昀不聞不問,任其自生自滅,阮青係幽靈,為遁藏陽氣,隻得藏身於山腹中,不見天日,阮靜與妖奴桃岫朝夕相處,倒結下了幾分友情,得她照看,總算冇吃甚麼苦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