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得太久,很多事已經記不清了,芸娘皺眉道:“當時韓家合法鼎盛之日,族長韓揚在官商兩途都很吃得開,他的三個兒子在朝中為官,權勢一時無二。雖說家屬大了不免良莠不齊,總有貪贓枉法的後輩,但韓揚一貫鐵麵忘我,從不護短,朝廷俄然冠以謀逆的罪名,一夕之間把韓家連根拔起,實在很高聳,就彷彿……就彷彿……”
韓府業已抄家滅族,母親難產早亡,爹爹死於非命,這一場風花雪月的舊事,已無人曉得。李七絃一時候悲從中來,兩行清淚滾落臉龐。
芸娘吃了一驚,茫然搖點頭,低聲道:“聽酒館的客人閒談提及,比來城南出了一樁凶殺案,死了四五小我,我不曉得他也……”閔逵被逐出韓府時,芸娘並冇有跟從他同去,而是留在韓府持續煮她的蛼螯粥,事隔多年,昔日的伉儷情分早就淡了,隻剩一些莫名的感慨,如清風拂過心頭。
“她跟你很投緣?”
停了半晌,郭傳鱗又問道:“大凡舊宅子老是從內部崩壞的,風雨隻是誘因,韓家在滅門前,有冇有甚麼特彆的征象?”
李七絃實在看不疇昔了,插嘴道:“因為她不喜好你,不肯意跟你在一起,就這麼簡樸!”
郭傳鱗看了李七絃一眼,對她微微搖首,李七絃忙抬手抹去眼淚,扭過甚去咬緊嘴唇,不令芸娘發覺非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