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十七從地下遁出,抬頭望著司徒凰的去處,如有所思。金三省躺倒在腳下,狀若死人,袖口微微一動,煉妖劍飛將出來,九黎從劍中現形,身影真假不定,神情疲勞,明顯是中了妖鳳的毒手,虧損不小。
他隨即將目光投嚮明鏡,剛好三省抖開太極圖,兩尾陰陽魚左旋右轉,大地沸騰如鍋,接著將靈台方寸燈懸在頭頂,微光照徹六合,一氣召出三個暗影傀儡,持定斧槍劍殺上前。司徒凰周身的黑紋愈凝愈深,千條手臂齊出,力大無窮,無堅不摧,等閒就將暗影傀儡擊為碎片,靈台方寸燈隻晃了晃,光影流轉,傀儡再度複活,將妖鳳死死纏住。
魏十七皺起眉頭,能讓司徒凰在如此短的時候內修成三十二如來金身,即便是傍門左道,也是大有來頭的傍門左道。九黎對她的手腕茫然無知,鎮妖塔中精魂無數,儘在一人把握,如果說有甚麼事情是他不清楚的,那必然是產生在數萬年前,天妖冇有逃入此界,法相真人還未成績洞天,上古修士橫行之時。
劍域極力合攏,如來金身的手臂漸次崩裂,司徒凰尖嘯一聲,眉心黑光再度射出,似一點墨漬,竟將劍域汙損了一塊。金三費心知不妙,倉猝撤去劍域,卻已經慢了一步,天旋地轉,劍絲層層崩解,張牙舞爪倒卷而起,已然反噬己身。
“他***!”魏十七爆了一句粗口,提起金三省遁地就走,司徒凰微微一怔,在她的印象裡,魏十七稟性剛烈,寧折不彎,怎會不交一招,便遁走地下?莫非他與黑龍一場苦戰,傷勢未愈,已是強弩之末?
金三省又祭起二十四顆定海珠,將司徒凰腦後光輪打散,悄悄射出飛天梭,直取她眉心的黑珠。司徒凰將雙目一瞪,一道黑光從眉心射出,隻一掃,便定住飛天梭,一縷黑氣侵入此中,飛梭倒飛而回,將靈台方寸燈擊毀,暗影傀儡僵立不動,回聲而滅。
真是孤傲啊!莫非這就是天下終究的運氣?
在劍域當中耗下去畢竟對司徒凰倒黴,苦戰多時,眉心的那顆黑珠縮小了一圈,她也發覺到金三省的企圖,再一次打滅對方後,不等輕煙集合,將頭一仰,黑光迸射而出,照在虛空一點,千手齊齊插入,奮力一撕,竟將劍域扯開一道口兒。
魂眼明滅,精魂輪轉,殘留在體內的光陰之力絲絲縷縷化去,傷勢一點點好轉,這一日,魏十七俄然展開雙眼,舉頭望去,隻見烏黑一團的天涯亮起一點光,一張一翕,牽動億萬劍絲,猛地炸開來,劍域土崩崩潰,金三省像一片枯葉飄落,一頭栽倒在地,麵若淡金,七竅流血,司徒凰揮動千手千臂,丫丫叉叉追將出來,渾身高低充滿了似篆非篆似符非符的黑紋,見到魏十七拄刀而立,先是一驚,旋即將胳膊一搖,一支支激射而出,或拳或掌或爪,鋪天蓋地追擊而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