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籌算以沉水接骨木為主材,打造一座前所未有的浮宮。
“要從那裡下刀?”
這一刀落下,便是大象真人,也無從抵抗!
他伸手撫摩著那一道裂縫,漫不經心問道:“以符籙禁製入兵胄,看細心了嗎?”
胡不歸雙手抱拳行了一禮,當即顯出白頭藏鳥本相,振翅高飛,倉促投極晝城而去,腦中回想著剛纔冷傲一瞥,恐怕忘記了一絲一毫,白白錯失時緣。
魏十七伸開洞天汲取六合靈氣,足足靜坐了三天三夜,這才神完氣足,答覆如初。
梅真人鬆了口氣,上前細細檢視了一回,臉上暴露一絲笑意,道:“這是沉水接骨木,如許粗大,當在淵海沉浸了萬載,世所罕見。”
梅真人看了他一眼,抿起嘴角悄悄一笑,搖了點頭。
魏十七閉上眼睛,喃喃道:“有效就好……總算冇有白費這一番工夫……”他拍了拍船身,靠著擊浪兵艦漸漸坐下,像皮郛破了個口,精氣神轉眼泄去,倦怠不堪,悄悄咳嗽著,彷彿不堪重負。
魏十七將魂刀一寸寸拔出,禁製蕩然無存,胡不歸心底“格登”一響,彷彿甚麼東西破繭化蝶,麵前豁然開暢,一張老臉駭然變色。
梅真人道:“這是道門以秘法煉製的生生轉神丹,可惜所剩無多了。”
“成了麼?”梅真人有些拿捏不準,她在摩崖小界內用心揣摩羽族禁製,尋覓關頭的節點,試圖將寶材強行剜出,但擊浪兵艦畢竟出自真仙之手,她雖是廣濟洞符修第一人,亦不敢妄自陋劣,隻能退而求其次,不求寶材無缺無損,能很多少是多少,哪怕十不存一,也占了莫大的便宜。
魏十七舉步上前,手起刀落,悄悄砍在擊浪兵艦之上,以無厚入有間,魂刀微微震顫,寶光明滅,一擊冇柄,緩緩拔出,船身無缺無損,未能形成任何損毀。站在龐然大物腳下,揮刀砍刺,乍一看,有如蚍蜉撼樹,牙簽捅象,但梅真人和胡不歸都冇有感覺好笑,二人慧眼如炬,心如明鏡,他單憑魂刀本身的能力,便破入船身,隻因後繼乏力,才無功而返。
胡不歸連連點頭,他與文宣合力推衍,走了無數岔道,尚未看清“魂兵魄胄”的各種竄改,被魏十七一語道破天機,心中的震驚難以言說。
魏十七也未幾勸,靜坐很久,俄然伸開“一芥洞天”,極力一吸,六合靈氣滾滾如潮,從四周八方湧來,彙成一個龐大的旋渦,緩緩扭轉,一十七座火山齊齊噴發,赤焰沖天而起,極晝城高低俱被轟動,紛繁將目光投向北方,卻無有一人敢以身涉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