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歲穀之行,不測的收成實在很多,血舍利,九頭蛇,鎮將樊鴟,藏兵鎮柱,卻多數遠水不解近渴,反倒是接連苦戰,“十惡星軀”有了長足的進益,連“血域樊籠”都水漲船高,更感覺心應手。自入深淵以來,他前所未有的強大,但情勢也前所未有的險要,三皇六王是一方,深淵意誌是另一方,他夾在中間,看似擺佈逢源,實則行走於刀刃,稍一忽視,便墮入萬丈深淵。
本來之前在藏兵洞內,樊隗催動屍山血海大陣,騰不脫手,從鎮柱內召出樊鴟,意欲斬殺魏十七,消弭隱患,不想一物降一物,鎮將反為“誅仙”金符所困,白白耗損了海量血氣。深淵鎮柱應洞天本源之力而成,所生奇氣各不相類,相互衝突牴觸,吞噬強大,樊隗無法孤注一擲,拗斷鎮柱,以奇氣催生“藏兵鎮柱”,作最後一博。鎮柱一斷,樊鴟絕了存身立命的底子,淪為無源之水,按說過不得一時半刻,便即退散為奇氣,蕩然無存,魏十七靈機一動,將他支出青銅鎮柱,倒是歪打正著,救了他一命。青銅鎮柱乃天庭仿造之寶,內裡無有奇氣,剛好為鎮將容身,天造地合,護住奇氣不至退散,得以苟延殘喘下去。
北地苦寒,山腹深處卻孕育地熱,名為“赤流”,溫泉鼓沸,水汽環繞,有四時不凋之花,八節長青之草,堪比洞天勝境。契染獨享“赤流”之妙,破鈔大量人力,斥地了十餘處洞府,除分賜麾下得力乾將外,餘暇的甚多,他力邀魏十七在此住下,連帶石火騮柯軛牛山鶇閻狼閻虎之輩,也得以留駐於“赤流”核心,舒舒暢服泡在溫泉中,免得去吹那剜心剔骨凍死人的尖風。
血舍利埋冇玄機,但並冇有首要到擺佈他的情意。
魏十七最為看重的,乃是火中取栗,從西方之主樊隗手中奪來的“藏兵鎮柱”。
“深淵之子”與鎮將樊鴟所言細節雖有差彆,大抵相合,魏十七揣測半晌,慎重其事將“藏兵鎮柱”取出,置於掌中翻來覆去看了半晌,粗礪如石,神物自晦,直如死物普通,不由悄悄感喟。鎮柱內所藏奇氣有無窮妙用,隻是依二人所言,須將其支出深淵之軀,祭煉耗日耐久,非一朝一夕可成,催動鎮柱另有秘法,不為人所知,他既已煉成“十惡星軀”,天然不會轉修血氣之道,不過樊隗如此看重“藏兵鎮柱”,不吝接連毀去兩根鎮柱,以奇氣灌溉催熟,此中定有原因,眼下機會未到,還不能為己所用,如如有緣,今後自能分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