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乘年強則強矣,論及影響,卻不及他的師弟楚天佑。
這位趙天子,是太一宗的一樁傳奇,魏十七遠在西域崑崙,亦有所耳聞。
他對這位異想天開的“上古煉器大師”,越來越感興趣。
侯江棟又趕往都城見陳東,太一宗弟子的名頭很好用,陳東對他禮遇有加,問起八女仙樂屏,他坦言此物暮年被人看中,以物易去,早就不在他手中。
陳東所說潼麓鎮人,姓褚,十有八/九是樸天衛之徒褚戈,做門徒的覓得八女仙樂屏,獻與師父解憂,也在道理當中。不過五行宗公開裡與驃騎將軍許長生互通款曲,許長生微寒時得陳東幫助,褚戈和陳東同是潼麓鎮人,打小的友情,統統這些線索連起來,魏十七思疑陳東的身份並不簡樸。
固然這麼想有損天子顏麵,但趙德一鐵了心要抱緊楚天佑這條粗大腿,對太一宗的要求,他無所不該,每年還親身上連濤山拜見師尊,孤身登山,以示虔誠,端茶奉水,奉上一通豐富的禮單。
固然久居紫禁城,趙德一對太一宗和崑崙派的恩仇非常上心,聽成厚說麵前這薄有醉意的男人乃是崑崙劍修,掌門的客人,心中非常驚奇,不過這個名字,他倒是記在了心上。
風雷殿殿主楚天佑擇徒極嚴,親傳弟子二人,薑克爻,文秋蓬,記名弟子一人,趙德一,至於成厚,乃是近年才列入楚天佑門牆的。
本年在連濤城下,他碰到了從都城返來的成厚,恰好結伴上山。
魏十七坐到她身邊,解下腰間的皮袋,放在她身前。卞慈低聲問道:“是甚麼?”
二人相對而坐,有那麼一頃刻,魏十七想遞一根菸給他,夜色覆蓋連濤山,兩點忽明忽暗的亮光,幾縷縹緲的青煙,那會是一幅情調滿滿的丹青。
侯江城恐怕魏十七多心,忙代為緩頰,道:“師弟,這位是當今趙天子,恩師的記名弟子,年過七旬,風采不減當年。”
一向比及中夜時分,侯江城纔回到問心亭,幽冷的月光下,他滿臉油膩,不時舉起袖子擦汗,前胸後背腋下都濕透了,狼狽不堪。
回到鶴唳峰草廬前,卞雅枕在姐姐腿上,沉甜睡去,卞慈豎起食指放在唇上,表示他莫要吵醒妹子。
魏十七微微點頭,“我曉得了。如此,辛苦師兄了。”
侯江城聽了他這些話,記起盤曲舊事,很有些唏噓,喃喃道:“多謝,承師弟吉言,統統往前看。”
那肥胖男人點點頭,臉上擠出一絲笑意,明顯並不風俗酬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