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有“紙符”、“定符”、“意符”三法,遵循下界的分彆,玉符屬於“定符”的一種,如淩霄殿的九天十地幻魔符。梅真人以玉符佈陣,這類伎倆聞所未聞,見所未見,魏十七見獵心喜,與所學的符籙之術相互印證,暗自影象。
追根溯源,唯有“劍域”纔是純粹的符籙。
他對符籙之術並不陌生,當年為研習劍域,他對靈符、符陣、禁製、法陣、陣圖,林林總總都有瀏覽。大抵來講,符籙迴環勾連為符陣,符陣疊加交叉為禁製,禁製範圍小者為法陣,如鎮妖塔的水雲法陣,大者為陣圖,如接天嶺的闔天陣圖。
蘭真人“咦”了一聲,駕飛鳧疾飛而前,衣袖一拂,一張大明光符晃閒逛悠飄向火線,驀地大放光亮,卻見荒漠當中,一條起伏的山脈橫亙於麵前,蜿蜒如龍蛇,一眼望不到絕頂。
蘭真人道:“這山脈並非鬼窟的邊沿,陰氣湧流,山外彆有六合亦未可知。”
魏十七隻覺麵前一花,如同久處暗中,忽見日光,忍不住伸手擋在麵前。亮光驟起驟滅,玉符化為齏粉,窸窸窣窣散落一地,他揉了揉眼睛,定睛望去,發覺本身仍在暗淡陰寒的鬼窟中,不知是不是錯覺,麵前的統統彷彿有了某種纖細的竄改,卻又說不清道不明。
魏十七道:“牛乙現出青牛本相,甩頭射出兩支彎角,一支洞穿了七翎冥火扇,一支打中天瀾真人胸口,被道袍擋住,毫髮無損,想來是一件護身的寶貝。”
玉符懸在頭頂,梅真人抬頭看了很久,腳根瓜代抵著足尖,一步步斜行了數尺,又彈出一枚玉符,黏在了虛空中。
有甚麼話說開了就好,魏十七悄悄鬆了口氣,隻如果買賣,就有還價還價的餘地,矇在鼓裏最要不得了,至於為甚麼是“保全性命的獨一挑選”,今後有的是機構和討,起碼眼下這檔子事,他們的好處是分歧的。
莫非此地有人來過,取了道袍?蘭真民氣中一凜,看了梅真人一眼,後者沉吟半晌,問道:“那件道袍有何古怪?”
這一去便是七八日,彷彿懾於顯聖真人的威名,鬼窟當中鬼物匿蹤,隻剩下陰風吼怒,寒毒殘虐。梅真人感覺不對勁,將雲霧一收,悄悄巧巧落於空中,徐步而行,打量著四周,彷彿發覺到了甚麼非常。
“成心機……”梅真人略有些動容,她駕雲而起,追上了蘭真人,二人雙雙置身於大明光符的光熱下,衣袂飄飄,望之綽約如仙子。
胸口的照影珠披收回氤氳熱力,將陰寒擋在體外,魏十七深深吸了口氣,困擾已久的困難豁然開暢。鬼窟四野茫茫,不辨方向,因為這處小界底子就冇有方向,它就像一個剖開的洋蔥,一層層向外拓展,龍澤噬尾蛇修建的流派位於中間,由內而外,第一層是平常鬼物,第二層是鬼兵鬼將,第三層是鬼道修士,第四層是蜿蜒山脈,梅真人以三十六枚玉符成陣,破解了鬼道修士鎮守的第三層“天涯天涯”,纔來到第四層跟前。